宝符写字楼顶层,居中会议室。
齐磊旁听,看着讲台上的梅文怀慷慨激昂,三言两语便调动起所有人的情绪,大为宽怀。
他移动目光,望了在梅文怀旁边低头写记会议记录的孙希一眼,心中叹了声。
孙希进入公司的时间也不短了,刚来就进入了以梅文怀为首的领导班子,有齐家镇帮梅文怀开拓市场的功劳在,倒也没人背后嚼舌根。
只是孙希和梅文怀形影不离,便是瞎子也能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实打实的办公室恋情!
齐磊不作声,没人敢说梅文怀做的不对。只会私下里把州官放火百姓点灯的故事拿出来反复议论,连带着齐磊也落个不是。
可他要是作声,孙希又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他想藕断丝连,玩包养戏码?
齐磊扫了眼在场员工,心中确信,其中肯定有周蔚的眼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梅文怀会议进入尾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都在嘀咕着我什么时候说完?哈哈,今天下午走前把工位卫生刚好。因为,我们公司放假了!”
瞬时众人热烈鼓掌,欢呼雀跃,万岁都喊出来了。
齐磊却有些失神,明天腊月廿五,这么一算,再过五天就是大年三十,这么快就又一年过去了吗?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齐磊回过神,就听梅文怀说道:“欢迎齐总致辞!”
在掌声中,齐磊走上讲台,望着下方几十号人,跟着他从打酒村出来的只有寥寥几个,略一恍神,拍了拍话筒,说道:“该说的梅总都已经说了,我再补充两句……”
……
会议结束之后,各归其职。
齐磊一个个办公室看过去,又巡视了业务部、人事部、法务部……
职员们大都二十出头,朝气蓬勃,却又不失稳重,尽管下午就放假,也没放松工作。
相比之下,打酒村的那几个老人就有点差强人意了,倒也不是浑水摸鱼,只是顾着本职工作便有些吃力,太过扎眼。
齐磊本来还想拉他们出来一个个谈话,转念一想,大过年的坏人心情不好,更多的还是有些唏嘘。
犹记得到青冲县投奔李长寿时,只要为人本分,有把子力气他就满意的不得了了。
怎么生意做大了,反而讨厌起曾经看重的人了呢?
共患难易,同富贵难。
总有人心生不满,贪图绝对的公平,殊不知公司起起落落,只要还没倒闭,就是呈螺旋上升形态的。跟不上队伍,连相对的公平都得不到,只能被淘汰。
齐磊回到办公室,听到隔壁梅文怀办公室里隐隐约约传来笑声。
他抬起手看了下手表,离中午下班还早,眼珠子转了转,起身出门。
虽然这一番事业肯定是要送给梅文怀当作补偿的,但不代表着齐磊会愿意看梅文怀把公司玩没了。
尤其是因为孙希那样的女人。
齐磊走到梅文怀办公室,敲门,里头笑声顿住,过了片刻才听到梅文怀说“请进”。
“文怀,工作都处理完了吗?”齐磊进屋,顺手把门带上。
梅文怀点点头,“都处理好了,还有几份意向书,我打算明年再开展具体工作。”
齐磊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
孙希也不跟齐磊打招呼,送完茶水便离开了。
“阿磊,你们?”梅文怀有些奇怪道。
齐磊见状便知道梅文怀还蒙在鼓里,不清楚他和孙希的关系,有心坦白,又吃不准梅文怀反应。只能委婉劝道:“还不是办公室恋情那点事,都捅到我这来了,你说她能给我好脸色吗?”
梅文怀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谁搞了办公室恋情,脸红了红,哈哈笑道:“齐磊,你可不能棒打鸳鸯。”
见他开心,齐磊一肚子话说不出口,在心里叹了又叹,只能换话题,“明天招标会开始,跟我说说易先生情况吧。”
“那条老狗有够废物的!”梅文怀冷哼一声,说道:“姓易的只想着让卓不凡租他设备,那个白姐要当中人介绍卓不凡买建材。卓不凡派俩人跟他们谈,合同上半句话没有落实,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依我看,他们肯定要被卓不凡当猴耍!”
闻言齐磊拧起眉头,问道:“谢平安没帮忙施压吗?”
梅文怀摇头,“他指望不上,看着挺公正,其实是想两不相帮。”
见到梅文怀情绪平淡,齐磊无来由的松了口气,暗道不指望谢平安就好,别把梅雅搭进去。
“行了,你也别太生气,要我说,就卓不凡那个脾气,给一部分业务易先生他们,也修复不回来什么友情,大概率是想让易先生他们白忙活一场的。”齐磊不以为然,随口问了声,“卓不凡没出面,让谁跟他们谈的?”
梅文怀有些迟疑道:“李长寿,跟一个叫郭渔的。”
“晚上你找个地方,安排我和易先生见一面,事到如今没必要装孙子了,看我怎么调理他。”齐磊一脸轻松道。等他埋的那个雷被卓不凡踩到后,李长寿和郭渔也会受连累,倒不如加快速度,省得夜长梦多。
梅文怀点头应下,瞧了瞧齐磊脸色,试探道:“阿磊,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磊愣了愣,没回答,而是先把这房里的电脑电话线都给拔掉,才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给卓不凡挖好了坟墓,不过怎么让他跳进去,是个难题。”
梅文怀呼吸声沉重起来,脸上泛起潮红,情不自禁的抓住齐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