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还真是热情。”离开李家大门后,林觉安说道:“不仅热情招待都尉,甚至连咱们都有好酒好饭吃,还有族人陪着。”
“李家确实太热情了。”另一个叫做张宝安的侍卫过去曾经把守过营门,见识多些。“按理说李家身为碎叶大族,都尉又不是碎叶镇的官儿,不至于这样热情才对。”
“大概是押宝吧。”有人说道:“咱们都尉才二十三岁已经是折冲都尉,将来至少会是李将军的前程,他家又正好有人与咱们都尉关系不错,所以提前交好。”
“不要再议论了,”这时魏向煌插话道:“小心让都尉听到。”
“这,”还有人想要说话,但才说了一个字,刘錡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他立刻住了口。刘錡没听到他们适才在说甚,但见到因自己回头使得他们噤声,不由得又回头看了几眼。
“都尉可是要在附近逛逛?”魏向煌迎上去问道。
“这附近有啥值得一逛的么?”刘錡问道。
“有一座道观。”魏向煌说道。
“道观?”刘錡立刻好奇起来。他明明记得自己三年前来碎叶镇时还没有道观,只有一座佛寺,如今竟然有道观了?
“是去年才建起来的。”昨日没让他护卫,魏向煌就独自在城内逛了逛,经过这里还特意打听了一番。“自从二年前修筑洁山城,有了从嗢鹿州至碎叶镇的水路后,碎叶镇的汉人商队越来越多,其中信封道教的人不少,就集资修建了这座道观。”
“那就去道观逛逛。”刘錡来了兴致。嗢鹿州是有道观的,他由于自己竟然来到这一世而对宗教神仙变得半信半疑,在嗢鹿州时就偶尔前往道观参拜,还捐过几十贯钱,买过一些也不知有没有用的符箓。这时听说碎叶镇也有了道观,顿时就要去参拜一番。
刘錡径直走进道观。这时还是白日,观内参拜、游览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另有二三道士接待。刘錡走进正殿,见供奉的是三清祖师,参拜一番,又对身后的魏向煌说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身为大官,当然不能随身带钱,自有他人替他带钱。
“都尉,还是少捐点儿钱吧。今年的开销可不少。”魏向煌道。
“来到一个从未来过的道观,总不能一毛不拔。拿出十贯来。”刘錡说道。
刘錡要捐,魏向煌自然不能不掏,但既是不解,又是心疼的在刘錡去捐钱时小声嘀咕道:“都尉平日里丝毫不遵循道教的规矩,更没看过除《老子》、《庄子》之外的道教典籍,却给道观捐钱,这样也不可能飞升成仙,都尉自己也明白,真不知他怎为何要这样做。”
若是刘錡能听到魏向煌的话,他虽然不会当面回答问题,但会在心里想着:‘一来我现下对鬼神之说半信半疑,二来我作为一个前一世对国家宗教现状常怀忧虑之人,到了这一世当然要用实际行动支持道教发展,反正捐几十贯钱对我也没啥影响。’
刘錡将十贯钱交给道士,顿时被这道士大大的感谢一番。刘錡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谢,就要离开。他刚才在李家吃的酒有点多,想回去睡一会儿。
但被道士拦下了。道士又赶忙跑去后院取了几张符箓过来,递给他道:“这位居士,这是小道自己画的符箓,可保家宅平安,赠与居士。”
“多谢道长。”刘錡接过符箓,行礼说道。
“居士不必多礼。”道士回礼。
二人见礼毕,刘錡转身就要离开。但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突厥样貌之人,他先与道士行了一礼,之后问道:“梁道长,不知某前次求道长画的符箓,道长可画好了?”
“这,”听到这人的话,梁道士分明有些慌张,说道:“尚未画好。”
“道长,敢问已经画好了几张?某今日想先拿回去,其余的过几日再取。”那人又道。
“不瞒卓居士,我本以画好了五张符箓,但适才给了另一位来参拜的居士。”梁道士不得不说了实话。
“道长,我那几张符箓是有大用的,你怎么能先给了旁人。”那人顿时急了,又问道:“给了谁?”
“那位居士。”梁道士指向刘錡的背影。
这人顺着梁道士的手看过去,也来不及再与道士说话,几步跑到刘錡身边,伸手就要扳住刘錡肩膀,被林觉安拦下。他见林觉安有些面熟,但也来不及细想,出言道:“这位居士,在下前几日请梁道长为在下画几张符箓,在侄女下定之日使用,因明日就是下定日,所以今日特来取。梁道士说已经画好的符箓给了居士,还请居士将这几张符箓让给在下。”
“既然你家有急用,那我就让给你。”刘錡听了这人的话,答应让出;但心里想着:‘这道士也太不靠谱了吧,答应给旁人的符箓竟然还给了我,不城,我得回去对他教导一番。’
“多谢居士。”那人听了刘錡的话,立刻感激不尽地行礼道。
“不必如此多礼……”刘錡转过身来,才说了六个字,忽然看清了正对自己行礼之人的长相,惊叫道:“卓瀚文,竟然是你?”面前之人,赫然是他认识之人。
“是刘司马?”对面这人也惊讶地叫出了声。
“瀚文,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刘錡问道。
“刘司……”卓瀚文正要说话,却又被刘錡打断:“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去外面说话。”说着向道观外走去。卓瀚文也赶忙跟上。
几人来到一处僻静地方,卓瀚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