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马库斯一边向西面跑去,一边无意识的大声喊道。
“快跑,快跑!”奥鲁斯就站在马库斯身边,和他并排跑着。
这两人都好像跑慢一步就会死了似的,没命似地跑着,甚至因为怕耽误时间,不敢回头看。
他们二人,以及其他许多士兵,一直向西跑出足有一里地,又没听到从身后传来听不懂的喊杀声,这才停下脚步,双手杵着膝盖,回头看过去。
“幸好,咱们逃出来了,这支大食军的战斗力太恐怖了!”马库斯轻声说了一句,说的时候身体还不由得一抖,似乎仍在后怕。
拂菻军与大食呼罗珊军团几乎在接触的瞬间就溃败了,指挥的将领甚至来不及调兵支援,两侧负责包围大食兵的军队更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在两军都进入对方长矛的射程内以后,拂菻军首先出手。一瞬间,超过一百支长矛飞向大食兵。
大食兵却没有立刻扔出长矛,只是继续举着向前走。二十多人被长矛射中,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但剩下没被射中的大食兵却完全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没有变化,继续向前走着。倒地之人空出的缺位则由后排士兵填补。
他们的反应让拂菻兵觉得非常莫名其妙,心里又隐隐有些恐惧,连忙伸手从身后接过另一支长矛,就要再次投出。
这时,卡在他们从身后接过长矛、就要举起的这一瞬间,大食兵出手了。第一排的一百名长矛手几乎同时、用同样的动作向拂菻兵扔出手中的兵器。
几乎震天的惨叫声立刻响起。因此时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大食兵又都是不知打过多少次仗的老兵,投掷的极准,几乎每一支长矛都射中一个拂菻兵。第一排的一百个拂菻长矛手几乎全部倒地。
在造成敌人如此大的死伤后,大食兵没有停滞,继续前进。长矛手又迅速从身后接过另一支长矛,又高举起来要向第二排拂菻兵投掷过去。
这些身为刀牌手的拂菻兵立刻转身便逃。刚才他们都被吓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两军在刀对刀的贴身接触前就死伤如此惨重的情形;而且身为刀牌手对长矛毫无反击之力,不跑更待何时?
他们一跑,第三排的弓箭手也纷纷转身奔逃。正面拦截大食兵的拂菻军三个百人队完全溃散。
“大食兵,大食兵怎么可能做到那种地步。”奥鲁斯也喃喃说道。
在给拂菻军造成死伤前,第一排一百个大食兵先死伤二十多人,这可是20以上的死伤!刚才即使自家军队第一排只死伤二十多人,恐怕也会军心浮动;可大食兵竟然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这支大食军队,叫做呼罗珊军团的,军中都是狂信徒么?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狂信徒?难道是并波悉林从呼罗珊、波斯数百万人中仔细挑选出来的所有狂信徒都集中在那几支军队里了?”他又说道。
“快看,快看!”这时马库斯又指着东面,大声喊道。
奥鲁斯赶忙抬起头向东看去,见到其他几个自家百人队也全部被击溃,士兵们四散奔逃;击溃他们的六百名大食兵又向西面杀过来。
又从营寨中杀出数支大食兵、分成两部分,分别从南北两边,追在溃兵身后要乘势击溃其他围在营寨外的拂菻军队。
随即,奥鲁斯的刚刚提出的猜想破灭了。新从营寨中杀出的大食兵战斗力同样强大。虽然他们距离较远看不清交战情形,但从其他军队同样一触即溃也能猜出来。
“这怎么可能!”奥鲁斯不敢相信。狂信徒是十分稀少的,这从他过去与大食军交战中就能看出来,呼罗珊军团三千士兵不可能都是狂信徒。
但如果不都是狂信徒,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这么强的战斗意志?
“咱们别停在这里看了,赶快跑回营寨更好。”马库斯又说道:“你看别人稍微休息一会儿,都继续向西跑了。”
“果然都已经跑了。”奥鲁斯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见到同样套处理的人都已经继续向西跑,自己也打算站起身来,与马库斯继续向西跑。
可就在这时,他的视野中出现代表亚伯拉罕将军与亚历山大将军的旗帜,马蹄踏地之声与士兵们嘹亮的叫喊声也传到耳中。
“再看一会儿,看两位将军能不能击败呼罗珊军团!”奥鲁斯叫道。
马库斯闻言也停下来。两位将军不仅率领着数千士兵,其中还包括几百骑兵,或许能够击败呼罗珊军团。
‘希望主保佑两位将军取胜!’他在心里祈祷道。
可主并没有保佑亚伯拉罕与亚历山大,以及他们率领的士兵。
就在两位将军率领的骑兵出现在眼前不久,从营寨中冲出一支大食骑兵,朝拂菻骑兵杀过去。
拂菻骑兵人数比大食骑兵还要多一些,可竟然被敌人缠住;大食步兵迎战拂菻步兵,又在短时间内将拂菻步兵打垮。
两位将军不得不带领亲卫转身逃跑,甚至代表自己的旗帜都丢了。
步兵被击垮,骑兵也不由得人心浮动。领头的骑兵将领见四周大食步兵有围上来的趋势,赶忙调转马头向北面逃去。随后,所有拂菻骑兵全部向北面逃。
这个举动葬送了拂菻骑兵。原本他们面对敌人局面还能维持,拖住大食骑兵;这下子因为争先恐后逃跑彻底无法维持,在大食骑兵的追击下迅速被击溃,以十几人甚至几人为一股逃跑,完全无法重新组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