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你确实不去?”离开营寨前,李珙还在询问。
“属下没法去。”
“你就在我身后,也没甚影响。”
“不成,不成。”刘琦摇头:“必须防备大食军,属下只能全心指挥,没法分心。若属下也在场,万一有大食兵骚扰,指挥十分不方便,也会扰乱祭拜。实在无法在场。”
他要指挥数千士卒防守大食军可能的进攻,没法参与祭拜。何况,他自己也不想参加祭拜。
“既然如此,我出发了。”李珙见刘琦就是不答应,只能这样说一句,转过头在侍卫保护下纵马离开军营。
“快,你们都跟上。”李珙离开后,刘琦又赶忙吩咐一个校尉,命他带兵跟上,缀在李珙一行人身后。
“是。”这校尉答应一声,赶忙带着所部士卒追上,保护李珙不会被来自后方的敌军所袭击。在李珙前方大约数十丈之外,也有一个团的人马负责护卫;在一侧山丘内每隔一段距离也有士卒值守。
“王都尉,营中就麻烦你了。”刘琦又吩咐一会儿,骑上马要带领剩下充作踵军的士卒要离开营寨。临走前,他也对王胜嘱咐道。他对大食人探知李珙出营却派兵袭击军营这种情形也有所防备。
“刘都护放心,绝不会被大食军打进营寨;也绝不会放任何可疑之人入营。”王胜立刻说道。
“王都尉一向老成持重,都护与我都放心,我只不过是白嘱咐。”刘琦又笑着说了一句,策马离开军营。
“不过是才当上副都护,竟然就这样张狂!”他离开后,王胜一名护卫立刻不忿地说道。
“住口!再敢说这样的话,我立刻把你送回喔鹿州城。”王胜立刻斥责自己的护卫。“刘都护又不是凭借谄媚升官,是凭借实打实的功劳升为副都护,哪里轮得到你点评!”
王胜虽然对刘琦成为副都护并不完全满意,但至少无可指摘,承认刘琦是副都护;自己除起初几日外,也不曾抱怨。他觉得自己都不抱怨? 护卫更没资格抱怨。
“属下知错。”听到主官斥责? 他立刻行礼认错。但他心里仍然不忿。‘这话是孟都尉说的,又不是我自己创造的。而且我觉得孟都尉说的很对。’
“我绝不是吓唬你 不论在哪一处,我都一定免去你的差事? 而且送回喔鹿州城!”王胜一看就知道这护卫心里并不认为自己错了,用最严厉的语气说道。
他之前已经训斥过护卫不得对刘琦成为副都护有任何不满意 显然是教导不过来了,只能用最重的处罚来威慑他不敢说出口。
“是,属下再也不敢了。”这护卫这才意识到主官是动真格得了,心里想着绝对不能再犯? 嘴上也十分诚恳地认错。
“你们也都一样。”王胜又转过头对其他护卫说道:“你们也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是。”众人都答应道。
见众人都答应? 不论真假,王胜也不再说此事。想让护卫打心里愿意承认刘琦是副都护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他以后有空了再同护卫说,此时安排防守营寨要紧。
“守好四面寨墙,不许任何人靠近? 劝阻后仍然不听之人当即射杀!
若有人靠近大门,自称是今日去山丘中探查的两个团派回传信之人? 或都护、刘都护派回传信之人,万万不能轻易相信。口令、信物缺一不可。
民伕出营砍柴也要检查? 而且严格限制民伕能走动之地,一旦发现他们走到不该去的地方? 也抓起来审问。
……”
王胜说了许多。当然 只是执行不大严格。他要做的就是让执行也严格起来。
“是。”各位别将、校尉立刻答应。
王胜点点头,又吩咐几句,让众人下去了。
王胜回到帐篷,待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要离开。
“你们几人跟着我,去赵都尉帐篷瞧瞧。”他又点了几个护卫。
原本李珙的想法是王胜留守军营,刘琦指挥保护李珙的士卒,赵光密跟随李珙去祭拜。可昨日赵光密忽然生了病,虽只是染了风寒不是大病,现下又是春夏季节病情也不至于恶化,但也不能与李珙一道去祭拜,只能留在营中养病。王胜此时也没甚底事情,打算去看看他。
“是。”被点到的护卫答应一声,就要保护着他前往赵光密的帐篷。
可他们刚刚走出帐篷,忽然听到叫喊声:“王都尉!王都尉!”
“谁在叫我?”王胜立刻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名士卒正气喘吁吁地向这边跑过来。
“他是保护护士营的士卒。”一名护卫立刻说道。
‘保护护士营的?这么说,是娘派他来的?娘有何事对我说?’听到护卫的话,王胜在心中想着。
“见过王都尉。”那人很快来到王胜面前,喘了几口气行礼道。
“不必多礼。老夫人有何事要你传给我?”王胜道。
“王都尉,老夫人生了病,正躺在床上休息。郎中正在诊治。”可他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话。
“你说甚底!”王胜一时不敢相信这人的话,下意识大声问道。同时抓住士卒肩膀,摇晃起来。
“王,王都尉,老夫人,生了病。”那士卒被剧烈地摇晃差点儿打断要说的话,断断续续地说道。
“快,快带我去找老夫人!”王胜听到士卒说了第二遍,才相信母亲真的生了病,松开抓着士卒肩膀的手,焦急地说道。
“是。”士卒答应一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