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飞军立刻答应。
“张兴权,你当时虽然不在最前线,但你代理我的都尉之职,后来又坐实了果毅的官职,也算是他们的上司,祭拜之日当然也要在场,就侍立于都护身旁。”刘琦又对张兴权说道。
“是。”张兴权也答应一声,可立刻感觉不对,又问道:“刘都护,都护也要祭拜?”
“正是。而且就在埋葬战死将士之处。”
“太好了!”听到刘琦的回答,孟飞军立刻激动起来,大声说道:“都护亲自祭拜八十一个战死将士,我,我,真是天恩浩荡!”
与非常激动的孟飞军相比,张兴权虽然脸上也显露出笑容,但更多的是懊悔,也有些不解。
‘孟飞军身为带领将士伏击大食军之人,即使都护不再对他施以嘉奖,也必定引人瞩目,都护在心中也会记一次功劳,下次再有升官机会必定能够升官。若当时带领将士伏击大食军的是我,没准我能升为都尉。
但都护为甚要亲自去祭拜?伏击过大食军,我们带兵返回我鹿州城,当时都护可是批评了孟飞军一番,也不对他的功劳进行嘉奖,怎么忽然要祭拜战死士卒?’
若刘琦能听到张兴权的心声,一定会对他嗤笑:“就你这思想水平,当不了都尉。”
当时批评孟飞军的原因很简单,警告所有将领必须听从军令,不能为了立功擅自出战。
但此时情况早已发生变化,经过喔鹿州之战的战场熏陶,将领们都已经学会听从命令,不会再擅自出战;而因为许多与大食人没仇的新兵入军中致使士气有所降低,为了鼓舞士气、提振军心战意,所以要公开祭拜战死士卒。
“你们二人一个是果毅,一个是别将,后日一定要注意衣着,铠甲必须穿戴整齐,全身上下与大食兵交战时该穿的都要穿。但不要擦得特别干净,最好留有些交战过后的痕迹。还有……”刘琦又嘱咐起来,二人不时点头答应。
“好了,我没别的嘱咐你们了,回去准备吧。”刘琦最后说道。
“是。”二人答应一声,躬身退下。
“慢!张兴权你留下。”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叫住张兴权。
“你既然出营一次,还要跟在都护身旁,就由你麾下士卒护卫都护。你回去后告诉所有别将、校尉此事,让他们做好准备;但不要告诉旅帅、队正与士卒,以防消息提前泄露出去被大食人知晓。知道了吗?”刘琦吩咐道。
“刘都护,调动属下所有士卒护卫都护?”
“是,怎么?”
“这,人数也太多了吧。”张兴权道。他虽然只是果毅,但统辖军队继承自刘琦,虽在喔鹿州城中损失惨重,但战后很快得到补充,拥兵五千余,人数不少。
“沿河道路才多宽?三五百人足够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用派出这么多人。”他又道。
“必须保证都护万无一失!若都护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用最严密的手段保护!”刘琦放大声音说道。
“罢了,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护卫不能交给你。那一日我亲自指挥将士们保护都护。”顿了顿,他又说道。
“是。”张兴权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只不过问一句就被剥夺指挥权,哪怕只有一日,哪怕他在外人面前丢面子,心里也不高兴。不过他虽然政治思想不达标,却懂得人情世故,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委屈与不愿。
刘琦此时要忙的事情不少,也顾不得猜测张兴权的心思,吩咐他退下,之后又对护卫道:“去将顾果毅叫来,我与他说说调船的事。”
……
……
“齐亚德,你做的不错。”与此同时,在大食营寨中,并波悉林笑着对萨利赫说道。
“我当不起总督这样说。”萨利赫立刻回应道:“如果说白日我的表现还不错的话,那么伴晚的表现就很糟糕了。有一个完整的千人队被秦那军围住,虽然因为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天黑的缘故没有被秦那人全歼,但也损失四百多人。
白日与夜晚都算下来,我军的死伤与秦那军的死伤差不多,我实际上与刘琦打了个平手,不值得总督夸奖。”
他并不是在并波悉林面前故意谦虚,他是真的这样想,觉得自己昨日的指挥不算好,不值得夸奖。
“能打一个平手,已经很好了。”并波悉林仍然笑着,仍然丝毫责怪萨利赫的意思都没有。
“咱们查过刘琦的过往经历,他虽然蹿升的很快,短短四年就从普通士兵升为都尉,但却并不是倚靠裙带关系,每一步都有实打实的功劳,而且是军功。这足以见得在指挥方面他是天生奇才。能与他打个平手,已经很不错。
而且,此战我军的目的就是守住谷口、不被秦那军夺取。你的指挥很出色的实现了这个目标。
有以上两点,我当然要夸赞你。”
“总督,属下仍然觉得自己当不起。”萨利赫却还是这样说道,而且表情似乎更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