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受了伤?”两个大食兵几乎异口同声地叫道。
“你们听这声音,不像受伤?”什长反问道。
“确实有点像。我不知道野兽受伤如何叫唤,但我家里的牛若是得了病或者年龄大了叫唤的声音就是底气不足。”瘦削大食兵仔细回想,出言道。
“如果这老虎受伤,那就说得通了。”高个大食兵一脸喜色地说道:“野兽不会靠近数量比它多的人群,咱们这里一百多人按理说老虎应该有多远跑多远,根本不敢接近。
可如果老虎受伤了,就是另一回事了。人受伤了,不管是为了赶紧逃离伤到他的东西也好,一时脑袋混乱根本不会思考其他事情也好,很有可能慌不择路的逃跑;人这样,野兽有可能也这样。
等到这头老虎发现不小心跑到人群附近的时候,想要跑可是体力已经耗尽,跑不了了,只能停在原地悲伤地叫喊。所以咱们两次听到的老虎叫声是从同一个方向传出来的。”
“这么说,那头老虎现在还在那里?”瘦削大食兵指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说了一句,话音未落就听从那个方向又传来虎叫声。
“真的还在那里!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高个大食兵更加高兴,转身对什长说道:“什长,我能不能去杀掉那头老虎?”
“你要去杀老虎?”
“是。一头老虎就在很近的地方,而且受了伤,不杀掉感觉对不起自己。”高个大食兵又道。他当兵前在家乡务农,因为田地靠近山区也经常有野兽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并不能保证每次都成功猎杀野兽,但只要能在野兽跑回山区前伤到它,一定能擒住或杀死。
“我会在不破坏虎皮的请款下杀死这头老虎。虎皮送给什长。”他又道。
“这,不大好吧。”什长脸上露出心动的神情,但嘴上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他立刻说道:“是什长与我们两个一起发现的这头老虎,杀死老虎后得到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平均分配。虎皮交给什长,我们两个平分虎肉非常公平,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我同意你去杀死这头老虎。”什长道:“不过一定要快,这里不能长时间有人脱岗,我也不能长时间停留在这里。”
“是。”高个大食兵答应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什长,能让我与法鲁格一起去吗?老虎很重,我一个人恐怕抬不回来。”
“你们一起去吧。”什长也想了想,觉得如果是自己见到过的成年大虎,一个人确实带不回来,只能答应。
“是。”高个大食兵又答应一声,从后背摘下长弓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抬起一根较为结实的木杆,与名叫法鲁格的瘦削大食兵一起走出营寨,向虎叫传出的方向走去。即使是已经受伤的老虎,力气也不是人能够比拟的。想要杀死老虎并且完整保留虎皮,最好的方法就是从眼窝将箭矢射进去。
二人驻守的就是营寨大门出去倒也不必旁人开门,但也引起驻守在营寨围档的其他大食兵的注意。不过其他人很快又在营门处看到什长,认为是什长或更大的官有事要他们两个去做,也就没有多问。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声老虎的怒吼,但怒吼声很快戛然而止;似乎还有人的叫喊声,但听不清楚。又过了一会儿,两个身穿大食兵外衣的人抬着木杆向军营返回。木杆上挂着一具野兽尸体,外皮毛茸茸的;不过因为天色越来越暗的原因,也看不太真切。
“你们真是辛苦了。”什长打开营寨大门将他们两个迎进来,说了一句后就要发问:‘虎皮是否还完整?’
但还没等这句话问出来,他就惊讶地见到木杆上挂着的野兽似乎活了过来,翻身落在地上,要挡住大门不被关闭;两个‘大食兵’抽出腰刀,一左一右砍向他。
“敌!”什长虽然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也知道这两个‘大食兵’被人掉包了,是秦那兵假扮的,立刻就要喊出来,同时躲避两个秦那兵的刀。
但他才喊出一个字,忽然感觉心口一凉,随即仰天向后倒去。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发现一支箭矢插在自己心脏位置。
“道祖保佑,冲!”与此同时,从距离营寨最近的小树林中冒出许多影影绰绰的人形,一边发出秦那语的叫喊声一边向营寨冲来。
“秦那兵袭营!”驻守营寨围挡的大食兵立刻发现人影,大声叫喊起来。他们正要举起箭矢对准这些人影,又注意到营寨门还开着,又大声呼喊关闭营门。他们喊了两声却不见营门被关上,虽不明白是怎么发生的,但也知道营门已被秦那兵夺取,又对从帐篷里出来的士兵叫喊,让他们赶去夺回营门。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最近的那个小树林距离营寨只有三十多丈,弹指间已经冲进营门。大食兵奋力拼杀想要将最先冲进来的人赶出去,但秦那兵也十分勇猛死战不退。很快,越来越多的秦那兵冲进营寨。
统兵的大食百夫长见状虽明白营寨多半守不住了,但还想坚持一下,坚持到从前方撤回来的士兵赶到,内外夹击或许还能反败为胜。但他正要大声呼喊,一支箭矢向他飞来,从他喉咙穿过。百夫长挣扎几下,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见到百夫长战死,大食兵迅速崩溃。头一次与秦那军交战的人就不提了,与秦那人也没仇、当然以保全自己生命为最重要的事情;就算是与秦那军在喔鹿州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