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刘琦笑道。
“我当然记得。”赵平也笑着说道。
“哈哈!”刘琦不由得大笑起来。
“真是世事无常。”刘琦笑完了,忽然恢复一本正经地神情,同赵平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时说的这句话竟然有一日能成真。”
“我也没有想到。”赵平脸上露出感慨的神色。“谁能想到,会有大食人这样的敌人,对大唐官府斩尽杀绝,对地方大族也不十分客气,尤其是对汉人大族。”
“既然这种敌人真的出现,那我们赵家也只能与官府精诚协作,共同抵抗大食人了。”
“岑判官到底是真的预见到大食人会攻打安西,还是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他又怀疑起这件事。
“岑先生虽然聪慧,但哪能预判到大食人会攻打安西?”刘琦笑道:“你这是把岑先生当做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神仙看待了。”
“也是。”赵平也笑道:“当时不论怎么看,大食人不像会攻打安西;更不必说恰好赶上中原发生叛乱。除非岑先生是神仙托生,不然可猜不到。”
“赵平,我瞧你比年初苍老许多,这段日子太累了吧。”刘琦又道。
“还好。守住嗢鹿州城、将百姓迁回城中后,就不会这么累了。”赵平道。
“一时半会儿无法打退大食人,你还是要保重身体。”刘琦关切地问道。他过去虽与赵平不对付,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他们现在精诚团结共同抵抗大食人,他自然要关心赵平的身体。
“一时还垮不了。”赵平笑道:“总能支撑到嗢鹿州之战结束。到那时我会好好休息一阵,你可千万别因此处罚我。”
“等此战结束,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我若因此处罚你,就让我姓赵。”刘琦半开玩笑道。
“我赵家可容纳不下刘都尉这尊大佛。”赵平也半开玩笑回应一句。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赵平告辞。刘琦知道他还有事,也没有再次挽留。
“走,咱们去校场。”等他走了,刘琦想起他还要去校场找李珙,赶忙换身衣服,在护卫的保护下赶去校场。
根据侍卫指点,刘琦知晓李珙在他所部的校场。刘琦匆匆赶过去,到了地方先抬头看了一眼高高飘扬的太极旗,之后才下马走进军营。
“属下刘琦见过都护,见过大勃律国太子。”刘琦来到李珙身旁,发觉沃松也在,行礼道。
“免礼。”
“刘都尉不必多礼。”李珙与沃松先后说道。
“都护,今日怎来属下所部观看演武?”刘琦看了一眼旁边的校场上正在武将指挥下习练战阵、武艺的士卒,问道。
“有事与沃松太子说,沃松太子又提起想瞧瞧大唐士卒演武,就带他过来看看。”李珙道。
“大唐军卒果然精锐,”沃松这时说道:“更兼刘都尉善于治军,练出如此精锐之兵,必定能够大破大食!”
“多谢沃松太子夸奖。”刘琦答谢一句。但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内心对于沃松的夸赞其实毫无波动。
“有件事要与你说。”李珙又道:“你那个在城墙实在不可守之后退入城中打巷战的计策我已经告诉沃松太子。沃松太子也答应若一千士卒在防守城墙后仍有留存,就派剩余士兵与大唐将士一道参加巷战。”
“属下知晓。”刘琦立刻答应道,脸上仍然保持平静。这个计策本来就在沃松面前没法保密。除了他,没有人会在战前在城中到处挖地道,沃松只要不是傻子,见到满城地道一定怀疑唐军要如何防守城池,除要打巷战之外的理由都解释不通,早晚要告诉他。
不过,“只是,都护,大勃律一千士卒参与巷战就不必了。”刘琦却又道:“巷战极其残酷,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怎能让友军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参与巷战。”
刘琦其实是瞧不上大勃律人的战斗力,觉得他们防守城墙也就罢了,打巷战不仅起不到作用反而添乱,不愿答应。
“虽然这一千士卒是我大勃律之兵,但我大勃律既然是大唐属国,他们也自然就是大唐之兵,并非友军,应当在巷战中为大唐出力。”沃松立刻说道。
若大唐守城是与往日相似的法子,他自然要嘱咐将领士卒尽量保全性命,不要为大唐太过拼命。
但这次大唐要用新法子,为确定这种新法子是好是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麾下士卒参与进去,亲身与大食人在城中的狭窄巷子打一仗,所以他宁愿冒着折损大半的危险,也要派兵参加巷战。
刘琦不停推脱,但沃松极力要求参加,二人争辩的十分激烈,看的旁人糊里糊涂。
‘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大勃律太子一直要求麾下将士参加巷战,而刘都尉推脱?我一定是在做梦。’马侍卫不由得在心里想着。
他们争辩了好一会儿,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李珙一锤定音。“既然沃松太子愿意派所部将士参加巷战,我准了。”
“多谢都护。”沃松立刻行礼道,脸带喜色;刘琦却一脸的不高兴。过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刘琦,这些人虽是你的部属,但你差事较多,等闲不会前来,今日这是怎回事,来军中瞧瞧?”众人又看了一会儿演武,刘琦也恢复正常,李珙问道。
“启禀都护,属下有事要禀报都护。”他首先说了要抽调士卒监督老油条之事。
“这事做的不错。”李珙立刻说道:“我在京中也听说各衙门的吏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