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又用这个问题问雷诺、史鼐与宋五。
“当然愿意!”雷诺大声说道:“为父母报仇!”
“这个,我不怕死,但我觉得没必要。”史鼐道。
宋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从他的眼神,刘三已经能够知道答案。
听完众人的回答,刘三若有所思。他们这一火九人,六个从碎叶城逃出来的人都回答愿意,三个其他地方的人实际上也不反对。
“明天或许就要和大食人见仗了。大家都做好准备,尤其能穿的衣服都穿上,裹得再厚、走动再不方便也比冻住强。”刘三又道。
“终于要和大食人见仗了!”曹方峰叫道:“一定要多杀几个大食人。”
“确实要多杀几个大食人。不过也要穿的厚点。穿得厚虽然走动不大方便,但不仅不至于冻住,与大食人交手的时候还等于身上披了一件棉甲,没准就能救自己一命。”夏传涛笑道。不过他说话时看了刘三一眼。
“那就都穿上,把自己裹成棕熊似的。”丹夫也笑着说道。
大家都大笑起来。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天完全黑下来,都把外衣脱下来盖在被上,躺进被窝里睡觉。
第二日清晨众人起来,正在吃早饭,孟别将忽然下令:“全军后撤十里,安营扎寨。”
这个命令顿时激起一片哗然。众人饭都不吃了,涌向孟飞军的帐篷要讨个说法。当初声称会与大食人交战众人才愿意在下雪后继续行军,现下忽然后撤?可是畏惧起大食人不愿交战了?众人群情激奋,完全不顾甚底上下尊卑,叫嚷着让孟飞军滚出来解释。
“你们放心,孟别将之所以下令后撤并不是怕了大食人,别将还会与大食人交战的,不会一路退回嗢鹿州城!”他的护卫大声喊道。
护卫喊了好一会儿,又有林觉安与魏向煌出来向士卒解释,众人才渐渐散去,但临走前都叫嚷着:“若你再敢下令后退,非把你从帐篷里拖出来,凿开河面把你塞进去!”
“分明是咱们出的计策,现下却让孟别将背锅被士卒怨恨,咱们是不是不太厚道?”魏向煌看着退去的士卒,也不知是幸灾道。
“错了,咱们这样做才是厚道。现下被士卒骂几句算甚,等仗打完了,众人自然就会称赞起孟别将,现在骂的越狠,以后称赞越多!”
“而且回去后孟别将还会有功劳。与现在被骂几句相比,他可合算的很。”林觉安却说道。
“这话也说的是。”魏向煌觉得林觉安的话里有问题,但他又挑不出啥,只能附和一声。
“走,咱们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后撤。”林觉安又说了一句,转身离开。魏向煌也赶忙跟上。
因只是后撤十里,在骂过孟飞军后,众人又过了一会儿才启程,但下午申时初就抵达预备安营之地。孟飞军拨出五百人安营,百人看守马车与取水,剩下的都去四周搬运石块,要堵住道路西面一处狭窄之地。
当天伴晚探马回报:“大食人在距离此处五十里外安营。”
第二日十一月十八,孟飞军即没有下令将士们后撤,也并未下令前行,只是堵路。众人都怨言不少,许多人认为孟飞军昨日让护卫叫嚷的话只是缓兵之计,其实就是怕了大食人,要撤兵回嗢鹿州。
只是也有人说:“现下还不能断定孟飞军要不与大食人交战撤回嗢鹿州,不好闹事,还是再等等。”
“好,那就再等等。若最后确定他就是害怕了要撤兵,不弄死他我就姓孟!”许多人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孟飞军的帐篷一眼,使得孟飞军右眼猛跳。
当天伴晚探马回报:“大食人在距离此处三十里外安营。”
第三日十一月十九,将士们清晨吃过早饭,正要开始和昨日一样搬运石块堵塞道路,孟飞军却忽然点了五百士卒,与林觉安一道,带领这五百人钻入南边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山林中。
……
……
当日夜晚,大食军营。
“这里距离嗢鹿州城还有多远?”在整座军营最中间的一座帐篷里,大食先锋军的主将纳赛尔本来正坐在舒服的、用熊皮垫了一层的躺椅上琢磨什么事情,忽然放下书出言询问他身旁一名幕僚。
“禀报纳赛尔将军,按照地图上的标识,这里距离嗢鹿州城还有一千七百哈特。”幕僚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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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远了,实在太远了。现在咱们的行进速度每天还不到二百哈特,也就是说,至少还得走九天才能抵达嗢鹿州城。实在是太慢了。”纳赛尔十分不高兴地说道。
“将军,六天前就下雪了,而且今天下午又下了一场雪,道路上都是积雪,根本走不快;就连骑兵的速度都慢了很多。”
“虽然因此前锋军不能按照总督要求的时间抵达嗢鹿州城,但这并不是您的责任,总督也不会因为你没能按时抵达而惩罚您。”幕僚又道。
“我知道。”纳赛尔不耐烦地说道:“总督虽然在攻打洁山城前有些轻敌,但现在已经纠正了这个问题;下雪前我行军的速度也不慢,比正常行军速度还快,总督不会因此而惩罚我。”
“但我想给总督惊喜,惊喜,你懂什么叫做惊喜吗?”纳赛尔说完这话,不等幕僚回答就说道:“惊喜就是我取得的成果超过总督的期望。”
“之前攻打洁山城的战斗失败,虽然总督最后没有惩罚我,但我知道总督对我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