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桠去了碎叶镇?”迪马什醒来后,听丹妮娅说起卓桠离开之事,惊讶地叫道。
“她竟然会去碎叶镇?”雷诺也惊讶万分。
丹妮娅却从他们二人的反应看出来一件事。“你们早就猜到她要走?”
“我们虽然不知她要去哪里,确实看出她不想与咱们一同去嗢鹿州。”迪马什说道。
“那,大兄,你怎么不早与我说?”丹妮娅追问道。
“与你说又有何用?”迪马什反问道。
丹妮娅一时语塞。确实提前告诉了她又有甚底用处?最后仍然是卓桠离开。
“我实在不知卓桠是否疯魔了。若说她疯魔,行事却又很有条理;若说她没疯魔,为何会去碎叶?”雷诺说道。
“她只是陷入为郎君报仇的执念中不可自拔而已。”迪马什淡淡说道。不仅卓桠陷入执念,他虽然不像她陷入那样深,却也立誓要为父亲报仇。
“但愿她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迪马什又道。这不仅是在祝福卓桠,也是在祝福自己。
“咱们别说她的事了。”雷诺转移话题:“现下是巳时初,咱们何时去码头?”
“马上吃饭,吃完了就过去排队等着。”迪马什道。这可是事关生命的船,绝对不能误了上船时间。
“那就赶快做饭,吃完了就去码头。”雷诺说着,已经走向厨房。迪马什与丹妮娅也立刻动起来。
他们很快吃上了饭。饼昨晚就已烙好,今日也不炖菜只弄两个凉菜,简单得很。
吃过饭,三人将住处收拾一番,找到房主交还钥匙,随后去往码头。
这时码头上已经人声鼎沸。人人觉得大食人会很快出兵攻打洁山城,所以大家都想离开这里,前往嗢鹿州。许多没买到票的富人在码头附近高声喊道:“谁有船票,谁有船票!我出高价!”
雷诺看了一会儿,找到他认为最舍得出钱的一个人,将多出来的那张船票卖掉,回来后欣喜地说道:“幸好昨天就买了票,今日的票价已经涨到五倍了!我适才卖掉那张票,算起来竟然还赚了。”
“好了,咱们赶紧去排队吧。你瞧那条上船的队已经排出多远了,可别排在后面上不了船。”迪马什道。
他们三人立刻去排队。排了不知多久,一位衙门官员懒洋洋地走过来,大声招呼几声,船上的水手放下船板,开始允许众人上船。许多人立刻向前挤去,那官员马上挥舞起手里的木棍,边打边道:“都挤甚!谁再挤,就把谁扔出去!”
一旁看守的士卒也连忙呼喝起来。在他们的维持下,重新恢复秩序,衙门官员挨个检票,放人上船。
雷诺与迪马什、丹妮娅随着有人上船缓慢向前走着。雷诺心中焦躁不已,仿佛大食人随时会包围洁山城似的,即使开始检票也十分着急;迪马什与丹妮娅却不着急,反正已经排上队,总能上船的。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轮到他们三人。官员看过三人的船票,又扫了他们一眼,将船票递还回来,让他们上船。
“真是老天爷保佑,终于上船了。”等走上甲板,雷诺站在船头看向岸上仍在等候上船或没票无法上船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确实是老天爷保佑,才能买到船票。”迪马什应和一句,带着丹妮娅走进船舱,找到他们住的一间小小舱室,将行李放下,又打开窗户,看向外面。
雷诺也走到窗边,趴在栏杆上,先与他闲聊几句,忽然问道:“你到了嗢鹿州就去投军?”
“倒也不会这样快。”迪马什说道:“总得将丹妮娅安顿下来。而且还得给她找个合适的人照看。”
“不是有我么?”雷诺道。
“你可不成。”迪马什说道:“若大食人围城,城中的青壮多半都会被征召协助守城,你可照顾不了丹妮娅。得找值得信任的一户人家,将丹妮娅托给他们。”
“这可不好找。”雷诺道:“咱们从没去过嗢鹿州,怎么知晓哪一家值得信任?”
“确实不好找。不过我想了一个法子:找当初在咱们两家酒肆吃过酒的客人。在咱们两家酒肆吃过酒,多少也算是熟人,托付起来也放心些。”
“这话说的很是。”雷诺兴奋地说道:当初在咱们两家酒肆吃过酒的士卒不少,那个张浒不就是?就是他带着给你家酒肆题字的那个都尉来的。”
“那就去找他。在军营附近打听,定能打听到他。”迪马什也高兴地说道。
雷诺正要再说几句话,可就在此时,他倚靠的栏杆忽然发出“咔嚓”一声响,从中间断裂;雷诺猝不及防,就要掉在河里。
“雷诺!”迪马什叫了一声,立刻伸手去拉。却不想他虽然抓住了雷诺的衣服,将雷诺拉了回来,自己却又向河中掉去。这时雷诺还没站稳身子,没法拉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迪马什掉进河里。
“大兄!”丹妮娅听到迪马什的惊叫,这时回头看过来,就见到自己兄长掉进河里的一幕,几步走过来,冲着河水大声喊道。
“快,快救人!”雷诺也朝着河岸边的人喊道。
立刻有两个精通水性的人跳进河里,将迪马什救起来。他们亲眼看到迪马什靠在一颗大树下,开始吐喝下去的水。
雷诺与丹妮娅见到这一幕,松了口气。可他们却又立刻感觉到身下的船摇晃起来,要向嗢鹿州行驶。
“船先停下,还有人没有上船!”雷诺立刻大声叫道,又在嘱咐丹妮娅不要乱跑后走出船舱,找到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