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先帝临终前这两道圣旨十分明智,为宣平伯平反一事成功的让萧渊老老实实的接受了帝师一职。
萧妙妙这些时日重中之重便是陪伴着六公主,一是怕她伤心过度,便从旁安慰着,毕竟死了,任谁也需要些时日缓缓。
二是现在王芸婉还在这里,萧妙妙生怕她脑子一热,气昏了头再干出什么傻事来。
倒不是害怕王芸婉怎么样,只是这女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会牵连到六公主,平白惹一身骚。
趁着萧妙妙陪六公主的空档儿,赵国三公主乐姬儿这几日也没闲着。
不知是有高人在身后提点还是怎样,她一改往日里刁蛮任性的习气,而变的会耐下心性迂回的做事。
比如,她现在已经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而是改变策略,在穆枭臣和前朝众大臣商议完事回去的路上,早早提着食盒在他的必经之地等着。
这日风和日丽,阳光刺眼,虽是国丧,众人缟素,可乐姬儿还是化了个极淡的妆,素白的衣服绣了些若有,暗藏着一些小心机,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其他人那样刻板。
乐姬儿便先让身边的婢女在那宫中甬道处等着。她则坐在旁边一处阴凉的亭子里休息,若是发现人来了,便给自己通报。
婢女看到穆枭沉的身影去给她报信儿,乐姬儿赶紧提着食盒等在来路上,弄弄头发,弄弄衣裳,细致的好像要把每一根儿头发丝儿都整理妥当。
待穆枭臣走近了,乐姬儿早已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穆枭臣驻足,面无表情的说道。看得出他这几日身心疲累,眉目尽是憔悴。
要说也是,新帝年龄尚小,太后家势也不容小觑,稍一不慎,那些御史言官的嘴就能批的一无是处。
“我…我只是想你了。想来看你一眼。听老夫人说你近日为前朝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我也是担心…”说着乐姬儿垂下眼眸,却有一丝不同往日的柔婉,声音也细了好多。
但落到穆枭臣的眼里,便只是觉眼前人有些不一样。倒也没别的想法。
“前朝后宫泾渭分明,我再说一遍,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被人发现,恐有损声誉。”说着穆枭臣再没别的,打算提步而走,不再理会。
倒是乐姬儿,发挥她的死缠烂打的功力,也不管旁人的目光,上前来张开双臂,挡在穆的身前,看了看他,要说人要是身份变了,气场都会不一样。
自从穆枭臣奉旨当了摄政王,虽然没几日,却已是今时不同往日。
“你要走也行,把我给你的东西拿着,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爱不爱吃我不管你,但我给你做的,你就得拿着。”说着乐姬儿就提着婢女一早从外面买来的几个精致小食,捧到穆面前。
此时这话说的也算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刁蛮。
奈何穆枭臣压根儿连看也没看,就只说道,“多谢公主好意,只是我不爱吃这些东西。我还有事,先告辞。”
“站住!”乐姬儿耐性耗尽,终于原形毕露。
她又一次挡在穆的身前,本来要据理力争什么,却看到六公主和萧妙妙带着一众宫人路过这里,灵机一动,想也没想就晕倒在穆枭臣怀里。
穆也是猝不及防,只当是心善,出于情理伸手扶住。任其直直倒在自己怀里。
乐姬儿也是看准了他的姿势,纤细柔软的腰肢刚好落在其手臂上。
在倒落的一瞬,瞥到身后萧妙妙和六公主极其诧异的眼神。满意的笑了一下。
“乐姬儿你干什么!”萧妙妙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六公主看不下去,大老远的便吼了一声。只震的身边人吓了一跳。
听到声音,穆枭臣这才回头,看到六公主和妙妙却是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
乐姬儿躺在穆枭臣怀里,几不可见的勾唇一笑,心道,既然你是个不动情的榆木疙瘩,那我就从萧妙妙下手,破坏你们的感情,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今天一早便在这里等着,头好晕…”
穆枭臣此时自然不能直接抽手,让乐姬儿倒在地上。再加上乐姬儿说是因为等自己而晕倒,心里倒有几分歉疚。
“妙妙,我…”穆枭臣只看向身后,不知如何向妙妙解释,愣在原地。
“穆枭臣!你们在干什么!疯了吗?!”六公主本来最近就忧思过度,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动气。
这会儿便看到乐姬儿竟敢动妙妙的人,自然是更加的愤愤不平。恨不得即刻发落了他们。
“六公主,你们别误会。”
“误会?我眼睛瞎了吗?你们如此做派,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六公主气急败坏,倒像是自己被背叛了一样。
说着,给身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摄政王好生扶着人!”
此时六公主说话已经是阴阳怪气,而她越是这样,那半昏半醒的乐姬儿就越是高兴。
果然都是些不成气候的软包子,这么快就让自己得逞了。呵呵,若如此,拆散他们也不就是指日可待了。
只是迟迟听不到萧妙妙的声音,不过也没关系,都不过是一个个姑娘家,心思底浅。
“夫君,你在这儿做什么?”萧妙妙道。
此时终于听到不远处的声音,沉稳淡定。不过等等?夫君?
别的女人大庭广众下和自己丈夫纠缠不清,更尴尬的还是自己亲眼看到的,竟然还叫夫君?还这么心平气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