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以前的丹梁国民风保守,就是京中女子都多有要求,笑不露齿就是一个最好的说明。
但是梅清浅那位“前辈”出现之后,给丹梁国带来的牙膏、自助餐,带来了一系列的变化,甚至医者联盟、女学,太多太多。
这时候的女子更像盛唐时期,大方、自信、张扬,所以郑雅按梅清浅的建议行事,大大方方约了孙序出去,倒也没什么可让人诟病的。
“我自幼丧母,父亲一直不肯续弦,家长其他长辈并不喜我,堂姐妹与我关系也不是太好。那日我一时气愤口不择言,之后……”
她红了脸,她不是不在意孙序,否则怎么会茶饭不思?
她不好意思再讲,但孙序却盯着她看,语气有些急促的问:“你病了?”
梅清浅这边见走远了一些,急忙压低声音问:“你知道我被人袭击了?”
黎循扭头看她,眼底还有惊讶之色,“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差点想打自己的脑袋,早知道她不说了,原来他就是像刚刚说的那样,是见她许久未归,才寻来的。
被黎循这样盯着,她也不好说谎,这男人精的很,现在是骗不了他了,她只得把今天的情况讲了一遍。
“那发簪你是做来卖的?”他突然问道。
“是啊,本想着我的设计特别,工艺又精湛,应该能赚些银子的,哪知道就被人抢了。”她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灰心的说。
他脚下走快了些许,“回去再说吧。”
两人说话间很快出了巷子,不久后出了镇子,黎循脚步又加快了一些,梅清浅追着有些吃力,但是看看天色渐暗,也没多想。
“你在想怎么帮我把东西夺回来?”快回到村子的时候,梅清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她想黎循隐藏了身份,肯定是为了躲避麻烦,而容家似乎背景不简单,黎循帮她夺回发簪,怕是可能暴露行踪,所以他一路都没说话,再琢磨该怎么出手稳妥一些。
她觉得黎循已经帮了她够多的了,如果是举手之劳,她自然不会跟他客气,反正都这么熟了嘛。
但这件事绝不能影响到他。
“没。”黎循声音闷闷的,脚下却慢了些,大概是意识到她说话有些喘了吧。
梅清浅心底偷笑,别看这人总黑着一张脸,其实内心挺柔软善良的。
“别想了,丢了就丢了,我再重做就是了。”她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免得他更加为难。
黎循突然顿住了,扭头看向她,眼中带了些愤怒之色。
她吓了一跳,脚下也不由停住,问:“怎么了?”
黎循没回答她,又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喂,你怎么又不高兴了?”她脚下加快速度,一边追他一边问道。
可惜黎循这次走的更快,也不回她的话,一口气走进了村子。
这时天色暗了下来,家家户户都在做饭了,但村子的小路上,依旧有些准备回家的人。
他们就远远看到黎循黑着脸走在前面,一手拎了盆花,一手拎着布袋子,而梅清浅追在后面,显得十分吃力。
“看到没,吵架了。”赵家婆子对旁边的婆子努嘴,让人看热闹。
赵家就是分了老黎头土地的其中一家,因为村长判了他们来年要把土地还给黎循,她一直对黎循十分不满。
但黎循总去打猎,身上还带着戾气,她不太敢惹黎循,便把心里的火气都发到梅清浅身上了。
这人就是这样,喜欢挑软柿子捏。
“我头午就看到梅清浅自个儿跑去镇上了,谁一天到晚往镇上跑啊,真是什么活都不用做,就成收成的时候分我们和村西王家的了。”赵婆子抱怨道。
其他几个婆子想想,那两人是不用种地,梅清浅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平日里也是黎循打猎换钱。
赵婆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她不会在镇上有人了吧?”
“什么人?这话可不能乱讲。”一名婆子皱眉,觉得这样说个女子不太合适。
赵婆子却不在意,继续说:“别人不可能,可她是一般人吗?在王府都敢偷人,连亲奶奶的耳光都敢扇,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另外两名婆子都静了下来,似乎赵婆子的话有些道理。
“我看黎循拿了盆花,怕是梅清浅乱买花,黎循有些不高兴了,那东西不能吃不能用的,谁家也没多少钱这么败的。”反对的婆子有了另一个猜测。
赵婆子翻了个白眼,“反正不管咋说,她一身的毛病,迟早被男人给踹了,你们等着瞧吧。”
快到晚饭时间了,三人很快就散了,但梅清浅和黎循闹矛盾的事情却在村里传开了。赵婆子则没少跟人说梅清浅天天不干活就往镇上跑,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又乱花黎循的钱,迟早把老黎头留的那点家产给败光了。
黎家那边,梅清浅却不知道外面的是是非非,回到家后,她主动去做饭,一直到饭做好,叫了黎循出来吃饭,他都没再说过话。
梅清浅一边吃饭一边琢磨,这人是又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气她写个留言就自己跑去镇上,所以遇到危险?
那他出门还连个留言都没有呢,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我去环姐的铺子,我好像没跟你提过吧?”她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黎循头也没抬,“想查你,不难。”
那语气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就差没明摆着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监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