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愿就是我的意愿,你作为她唯一的骨肉,应该有自己的觉悟。”无尘口中的“她”就是已故的犬戎公主,提到她,无尘的眼睛亮的出奇,带着一种狂热又偏执的味道。
黎循心中十分反感,小时候说什么他是祥瑞,保丹梁平安,是未来国师的最好人选。
可国师是那么好当的?占星塔是那么好待的?
他好不容易逃出了漩涡,却又栽在了最敬爱的师父手里,突然就从孤儿变成了已故犬戎公主与丹梁皇帝的骨肉。
现在又用身世来操控他,凭什么?
“你喜欢她?”他突然开口说。
无尘嘴唇抖了抖,暴露了心中的想法,大概他以为自己藏的很深,可旁观者清,这并不难猜。
她的衣服也不便借给影穿,毕竟对方是个男人,而且她太瘦了,“表妹”这个身形穿不进去。
“不用管他!”黎循声音提高了几分,之前他声音低沉,冷是冷,但不是太凶,可现在是真的凶。
梅清浅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啊,对她发脾气?
“没你的事。”黎循这句是对梅清浅说的,语气和缓了许多,跟刚刚的比,简直快赶上和风细雨了。
他怎么会让梅清浅给影缝衣服,即便是他的手下,那也是别的男人。所以他才说的有些急了,但吼完之后又觉得不妥,他不想对梅清浅发脾气。
梅清浅听出了他的意思,冲他笑笑,“那你继续,我不说话了。”
他对她和气,她自然也是要给他面子的。
影可怜兮兮的看向梅清浅,心里哀嚎:夫人,你怎么能说继续呢,你的良知去哪了?
“怎么回事?办事还是这么毛躁?”黎循看向影,又换上了冰冷冷的声音。
“夫人说我是……”影想解释,又突然觉得解释不下去了,他才不想自己说“太监”两个字呢。
“还是学不会稳重。”黎循也不想听他继续支支吾吾,又问:“不是说不要来找我吗?”
影这才想起来正事,急忙正色说:“我遇到一个梅姓中年男人,应该是夫人的爹,他在和一名道长密谋陷害夫人的事。”
黎循收起了怒气,“说详细些。”
随即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讲了,只是他没讲自己原本的任务,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他不知道梅清浅到底清不清楚主子的事情,说漏嘴就麻烦了。
梅清浅看向黎循,“原来他们的计划就是这个啊,刘西还不死心说我是妖怪,但我就好奇了,那晚他不是说你是妖怪吗?怎么现在就针对我一个了?”
黎循嘴角微微挑起,带了笑意,“柿子挑软的捏。”
影瞪大了眼睛,又使劲的眨了眨,他没眼花吧?
刚刚主子那是笑了?
他又看向梅清浅,明明夫人没说什么吧?主子就好心情的笑了?
天哪,他要重新看待夫人的地位,可真不能再得罪她了。
梅清浅撅了撅嘴,“或许女妖更让人遐想翩翩,更容易让人相信。”
“对对,还是长得好看的女子。”影狗腿的说。
黎循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这小子皮痒痒了?
“说完没?”他凶巴巴的问。
“说完了说完了。”影急忙说。
黎循瞪了他一眼,“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去安排一下。”
“是,我这就去。”影说着就往出走,他仿佛感觉主子更生气了,难不成他隐晦的拍夫人马屁没拍对?
“再有事晚上来,别让人看见。”黎循又交待道。
影停下脚步,“不会影响你和夫人休息吧?”
梅清浅脸一下子红了,这小孩满脑子是什么?怎么没好东西呢?
“滚!”黎循骂道。
影一溜烟的跑了,只是到了大门的时候,门一开,他又变回了那个美丽大方的表妹,朝外走去。
“你有什么打算?”梅清浅问道,她不是黎循的手下,没法猜到他的计划。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黎循找了凳子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又说:“这种诬陷造谣的情况我从小就没少遇到,我一般要么不理,要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影知道该怎么办,但需要先问过我的意思。”
“这么厉害……”梅清浅感慨了一句,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起来,他从小就没少遇到,应该不会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吧?
即便每一次都破坏了敌人的阴谋,但心里应该也挺难受的吧?
难怪他一直冷冷的,除了和他的病有关,也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吧。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她声音很轻柔,她有点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黎循笑起来,“帮我念书。”
他起身去找书,递到了她手里,自己去了矮榻上半躺着,样子十分闲适。
“就这个啊?”梅清浅撇撇嘴,“他们针对的是我,我什么都不用做,很不爽啊。”
“老实看戏不好吗?”黎循笑笑,“吃了饭我教你点武功吧,等你轻功练的差不多了再说。”
这是怕她有危险,有了轻功至少可以逃命。
她使劲点点头,是为了她好,她懂。
她翻开那本书,继续念了起来。
很就念到了高昌城内斗最严重的一天,作者没能参与战斗,他惋惜自己只是个文官,但他在王宫外看到了冲天的阵法,绞杀一片。
梅清浅看的目瞪口呆,“他说的术法、大杀阵都是真实存在的?现在还有?”
黎循点头,“许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