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事啊,圣女怎么会是突厥刺客?如今龙颜大怒,怪到咱们医盟头上,这可如何是好?”王长老急的额头冒汗。
这时无忧公子赶了过来,王长老一眼瞪过去,喝道:“无忧,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怎么找了这么个祸害回来!”
无忧眉头紧锁,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知道梅清浅身上藏了许多秘密,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梅清浅是突厥刺客。
不,他觉得不可能!
“王长老息怒,如今咱们并未见到圣女,事情也发生的有些诡异,还是等查清楚再说吧。”无忧故作镇定的说。
“等?等皇帝下旨惩处咱们?”王长老气的吼了起来。
“医盟不隶属某个国家,也不过问朝廷之事,就是丹梁皇帝也不会轻易拿医盟如何吧?”无忧沉了脸,“何况如果圣女真是突厥刺客,她有那么多机会进宫,怎么不行刺皇帝或者大皇子、蕊公主,偏偏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当年她得了小妹病逝的消息,跑去枫树村哭丧,刘家人口少,她就主动帮忙装殓,结果换寿衣的时候,发现小妹身上都是伤。
有新伤,也有旧伤,还有已经落了疤去不掉的,都是不显眼的地方。
她哭的泣不成声,问小妹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每一次回娘家都说一切很好,婆家待她很好。
但是细细想想,小妹眼里的光已经没了,笑是在笑,却没有以前那么开怀了。
她不知道,刘西打媳妇打的格外的狠,而且从心理上摧毁了她。
他是个二愣子不要命,动不动拿着刀威胁媳妇,敢回婆家,就把她家里人都砍死……
镇子县衙门前,何书环击鼓鸣冤,她一下下的击鼓,脊背挺的笔直,她永远记得梅清浅开导她时眼里的光。
过去已经过去了,她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自甘堕落,现在凭什么要不敢抬起头做人?
她也知道一旦击鼓鸣冤,事情必然会闹开,就算打赢了官司,她被人抓去两天的事情传开,对女子来讲,名节就坏了。
呵呵,她心底冷笑,她何书环就不怕的就是坏了名节。
击鼓惊动了周县令,他开堂问审,何书环恭敬的行礼,讲出了自己的冤屈。
果然说完后,衙门口围观的许多人关心的不是何书环的冤屈,而是眼神暧昧,猜测她有没有被占了便宜。
所以一般女子遇到这种事,只能打碎牙和血吞,不敢张扬出去。
“何氏,你是何处人士?家里可还有其他人?为何父兄不陪同上堂?”周县令问道。
何书环脊背挺的笔直,“回大人的话,草民关中人士,家中曾被连罪,草民一度被充为官妓,后赎身脱了贱籍,如今在镇上开了家绣品铺子度日,家中长辈皆已去世。”
她一说贱籍,外面又是一片唏嘘声,甚至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考虑杜员外的要求,总算有个归属。”周县令不解的问。
“大人,草民身份低贱,但也从小读书知礼,岂能做人外室?何况同为女子,我若做杜员外的外室,置杜夫人于何地?”
她表面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但心底还是有些疼的,只能将手藏在袖中,使劲的掐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不能退缩。
……
梅清浅让黎循送她去了郑雅暂住的地方,随即敲了门,黎循示意自己就在外面等着。
她点点头,去见人家未出嫁的女子,黎循这个外男在侧确实不合适。
门房记得她,立即去通传了,很快小丫鬟如意迎了出来,身上还带着香水味。
“梅姐姐,快请进,小姐还在梳妆,让我带你过去。”如意吐吐舌头,“她头发梳了一边就想出来,被嬷嬷给按住了。”
“哪要她亲自迎出来啊,我们过去就是了。”梅清浅笑着说,越发觉得郑雅没有架子,人很亲切,是真的拿她当朋友看待。
不在意身份、背景,只在乎是否投缘。
等她到了郑雅的屋子时,她头发已经梳的差不多了,转头要跟梅清浅打招呼,却被老嬷嬷给呵斥了。
“小姐你就是稳不住,头发又差点扯到。”老嬷嬷有些严厉的说。
“我知道了。”郑雅抿嘴,可怜兮兮的认错。
老嬷嬷没再说话,但眼底却流出慈爱之色,可见她严厉归严厉,也是真的疼郑雅。
梅清浅笑着冲她点点头,等着嬷嬷给她插好了发簪。
嬷嬷忙完看了她一眼,见目光清明,态度不卑不亢,气息沉稳不急不躁,不由暗暗点点头。
虽然这女子身份普通,却比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姐好不少。
梅清浅冲嬷嬷福了福身子,礼貌的打了招呼,行的是晚辈礼。
嬷嬷虚扶了她一把,说:“你是小姐的朋友,无需像我一个老奴行礼,太客气了。”
“您是长辈,应该的。”梅清浅礼貌的说。
嬷嬷笑着点头,“你们聊,老奴先告退了。”
等嬷嬷出去,郑雅吐了吐舌头,“一大早又被嬷嬷骂了,我太惨了。”
“我倒瞧着嬷嬷疼你的很。”梅清浅笑着说。
“梅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郑雅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梅清浅的来意。
梅清浅也不喜欢拐外抹角,直接把何书环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本我不该问你的家事,但那天离开的时候,和郑大人擦肩而过,他才去我们村子视察过,所以我才猜到了你的身份。”
她歉疚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