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夫人气的手微微发抖,但也敢拦着梅清浅,只能瞪着梅清浅母女离开。
郑雅亲自送二人出府,再次道了歉。
“浅浅姐,苏姨,真的对不住了,我家里……”她也不好评论长辈。
梅清浅拍拍她的手,“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倒是你一直帮我,回去恐怕又要被他们刁难了。”
郑雅撅噘嘴,“反正他们也没喜欢过我,随便他们吧。”
等梅清浅离开,郑雅回了正厅。
“以后别跟这种人交往了,性子硬成这样,迟早要惹出祸患来。”郑老夫人说道。
郑雅看了一圈,没看到她二婶,想来已经被扶回院子了。
“奶奶,有些事惹得,有些事惹不得,尤其关乎孝道,亲娘被辱都不敢出头,那真的白活了。”郑雅不服气的说。
“你……”郑老夫人直接将茶杯砸了过去,她动不得梅清浅,还动不得自家孙女了?
啪的一声,茶杯落地打碎,茶水溅到郑雅的裙摆上,她身子晃了晃,但脊背却依旧挺的笔直。不然呢?她靠墙站一晚上?她疯了才跟自己这么过不去。
想了想,她红着脸,合衣躺到了床上,床太小,她干脆跟黎循头对脚岔开了,还能好些。
很快瞌睡上来,她刚刚合眼,突然脸上就被压了重物,她一下子惊醒,发现黎循的脚竟然压到她脸上了……
丫丫滴,她好心给他擦洗,伺候他半天,他竟然让她闻他的臭脚丫,虽然不臭,她也给他擦了脚,但也不带脚踩她脸上的,太欺负人了。
她使劲推了推,这家伙喝醉了还挺沉的,她废了好大劲才把他的臭脚丫子推开。
她越来越觉得吃亏,干脆一抬脚,踹到了他脸上。
哼哼,你蹬我脸,我也得还你一脚,否则我就不叫梅清浅。
她脚还故意在黎循脸上踩了踩,又使坏的蹭了蹭,瞬间觉得心情那叫一个顺畅,明天能多吃半碗饭。
也好在黎循易了容,如果是他那张俊脸,她怕是怎么都不忍下脚的。
想到这里,梅清浅突然侧身,去看他的脚踝那处的伤。
屋里烛火很暗,但依旧看清了他脚踝那道深深的勒痕旧伤,这都好些年了,还依旧这么深的印子,可见当时伤的多重了。
她既心疼又气愤,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啊,小小年纪竟然下这么狠的手?怕是已经勒的露出骨头了吧?
她伸手轻轻摸他的伤处,暗暗用了些异能,检查里面的情况,这么重的伤即便没伤到骨头,也会伤了经络。
梅清浅不敢用太多异能,只是检查了一下,经络确实有些问题,想来阴天下雨,或者天气寒冷的时候,他脚踝这里会有些疼。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他的亵裤拉好,盖住了脚踝,心里有些发堵。
他到底是什么人?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不能跟她说,说明身份有些危险,怕给她带来麻烦,或者怕她接受不了。
她脑袋里乱乱的,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只是睡的不太踏实,睡梦中好像有人在戳她的眉心,戳的她好痛……
如果此刻梅清浅醒来,一定会看到一只手真的在戳她。
黎循半醉半醒,调头睡到了她这边,但是看到她睡着还皱着眉头,他不高兴起来。
伸了根手指去戳,“本来就长的没多好,还皱眉头,更丑了。”
他嘟囔道,因为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戳痛了睡梦中的梅清浅,她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黎循就好像想捋平一块丝绸,结果怎么都捋不平,脾气也有些上来,杠上了。
梅清浅痛的厉害,迷迷糊糊用手打了一下,翻了个身躲开了。
皱起的地方不见了,黎循也消停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梅清浅醒来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一皱更疼了,她急忙伸手摸了摸额头,难不成昨晚撞到墙了?
突然,她意识到不对劲,她昨晚睡的外侧,怎么会撞到墙上?
脖子上有热风吹过,身上还有些重量,一只手臂正搭在她身上,就好搂着她睡觉一样。
一瞬间,她的脸红到了脖子,这家伙什么时候睡到她这头来了?还搂着她睡了一晚,太可恶了,喝多了就是爱揩油。
不对,说的好像他没喝多就不揩油似的。
突然,梅清浅身子一紧,不行,她得赶紧起来,刚睡醒一定很丑,牙齿也没刷,她不想让他看到。
她一把推开他的胳膊,一个翻身下床,踩上鞋子就冲出了屋子。
床上黎循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黑亮清明,哪里有刚睡醒的样子?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可人好像被他吓跑了。
“是不是太急了?”他喃喃自语。
他哪里想到以前天天睡一个屋子的小媳妇会突然因为起床的形象而害羞躲开了,要知道她以前经常毫无睡相。
当然此一时彼一时了。
等梅清浅漱洗完毕,回屋看到黎循已经起来了,脸上不由一热,想到他昨晚跑到她这头来,太能折腾了。
“你以后少喝点。”她有些气闷的说。
“好,听娘子的。”黎循笑着应道。
他这一笑又晃到了她的眼睛,明明都易容易丑了,顶着一张平凡到扔人堆里都找不到的脸,为什么一笑就不一样了呢?
“他们小夫妻感情多好啊,又孝顺,你以后有福享了。”灶房门口,张氏对苏杏笑着说。
梅清浅脸热起来,嗔了黎循一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