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一进京,你爹回来找不到咱们可怎么办?”刘氏一路上没少念叨,终于抵达京城了,她兴奋了一阵子,又继续念叨起来。
不等梅康相劝,杜菊花就没好气的说:“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不放心爹,你就在家守着啊,这京中寸土寸金的,未必比家里过的舒服。”
“老大,你看看你这媳妇,这是嫌弃我是个拖累了,我一个老婆子留在老宅,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没人照顾,你们这是不孝想我死啊!”刘氏不理杜菊花,拉着梅康喊了起来。
梅康第一次进京,本就紧张,总怕被人笑话是土包子,亲娘这样一喊,他更紧张了。
他脸涨红起来,赔着小心的说:“娘你别生气,他娘就是刀子嘴,我们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我怎么猜的出来?看那老者的表情,肯定不是被你们收买了。”梅清浅笑嘻嘻的说,“难不成是你让影易了容去找他,让他做了一场梦?”
“可以,不笨。”黎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也可以啊,这么秒的招都能想出来,还是一石二鸟,既指认了杜康,又给了周县令的娘当头棒喝。”梅清浅继续吹彩虹屁。
黎循笑出了声,“你的事情,我总要上心的。”
她是拍彩虹屁,而他又开始撩人了。她脸不争气的红起来,小声问:“那你总是这样吗?”
“以前不敢多管,以后一直这样。”他看向她正色说道。
不是什么多动人的情话,但却无比的令她安心,仿佛喝了蜜糖一样,甜到了心底。
“那你先跟我讲讲,你以前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有没有把别人的事放在心上啊。”梅清浅小声问道。
“这是想调查我啊。”黎循笑起来,“我没有女手下,就一个影那不男不女的,红颜知己更没有,女人太烦。”
梅清浅嘴角抽了抽,“你真的是在表忠心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在骂我?”
黎循表情一僵,“不包括你,不过你有时候也挺烦。”
“什么时候?”梅清浅瞪他,好啊,这才刚刚在一起就觉得她烦了,以后还能得了?
黎循笑起来,“不听话的时候,尤其是闹着回屋,不跟我同处一室的时候。”
“你、你、你……”梅清浅脸红了。
她想说我娘她们走了,我晚上在跟你一起睡啊,可话到嘴边,怎么哪里怪怪的?
梅清浅突然发愁起来,以前两人一个屋子睡觉,她在床上,他在另一边的矮榻上,相安无事,可以后呢?
两人回了枫树村,苏杏却没在家里,很快梅粉蝶过来了,说:“姐,娘说先带小画回舅舅家了,老宅那边有些乱,也不是提和离的时候,免得显得咱们不近人情。”
“还有,她也觉得这事对小画不太好,让我跟你说一声,过几天再回来。”
梅清浅有些惊讶,“走的这么急?也不等我回来说一声?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真没有,娘瞒着你,我能瞒着你了?”梅粉蝶笑的格外讨喜,小苹果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害梅清浅忍不住想捏两下。
她这个妹妹真是乖巧,特别听她的话。
“那就好,不过想想,咱娘现在也有自己主见了。”梅清浅有些欣慰的说。
“可不是嘛,娘还去爷爷家告辞,对了,娘说做衣服的事情先等等她。”梅粉蝶说道。
梅清浅点头,何书环出事了,她哪还有心思画图纸?
等小蝶离开,梅清浅对就黎循,“老宅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说他们还会弄什么幺蛾子吗?”
“不会,梅康劝住刘氏了,他怕事情再闹大,梅山顶罪的事情就泄露了,倒霉的还是他。”黎循说。
梅清浅露出不屑之色,“他这是生怕他爹不能替他死啊,梅山宝贝他宝贝的不行,他就这样对梅山?”
“我是有些可怜梅山了,他一生是非不分,但对梅康确实真的好,谁想是这样?”黎循也有些感慨。
“所以这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梅山自己种的因,说起来也是活该。”梅清浅还是那个态度,只会可怜他,但不会同情他。
黎循突然笑起来,“以后咱们的孩子可不能溺爱了,得好好教育。”
“咱们……”梅清浅脸瞬间红到了脖子,好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怎么突然就提他们的孩子了,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转眼到了晚上,梅清浅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她这谈恋爱才刚刚开始,但好像已经跳过结婚这个步骤了,这太不合理了。
黎循搬了矮榻进屋,她一下子跳起来,“你干嘛?”
话是脱口而出的,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露怯吗?尤其是对上黎循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回自己屋子睡觉怎么了?”他慢悠悠的说,说话间已经把矮榻挪好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尴尬不是?”她低声说道,声音小的好像蚊子叫。
黎循忍不住笑起来,“想什么呢,该怎么睡就怎么睡,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嗯。”她闷闷的应道。
两人先后洗漱之后,黎循拿了书给她,又让她念书。
她撅了撅嘴,“今天在公堂嗓门大了些,喉咙痛。”
黎循倒是变的好说话了,自己拿回了书,坐在他的矮榻上念了起来。
他声音很好听,很快就让梅清浅放松了下来,思绪被书中的内容吸引,忘却了此刻的尴尬。
念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