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嫔张牙舞爪的样子真的不像一位宫妃,反倒像个市井泼妇。梅清浅一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要扇耳光的手狠狠的甩开。
“大胆!你竟敢打我们娘娘!”律嫔的侍女厉声叫道,也朝着梅清浅扑来。
梅清浅略略后退,她不好直接皇帝的女人,但是打一个对她动手的侍女还是可以的,她这个医盟圣女也不是白当的。
侍女扑了个空,不想梅清浅一把拉住她,借势将人扔了出去。
“哎呦……”侍女惨叫一声,远远的摔了出去,还摔了个狗啃屎。
但是苏杏不会说出来,如果说刘西本来没疯,现在疯了,他都已经疯了,还怎么去算他装疯伤人的事?
反倒要去追究他现在是怎么疯的,刘家又要赖到梅家大房身上了。
“真是没脸没皮,他们把清浅义母伤了的医药费还没赔呢。”苏杏说道。
“村长现在对他们母子很反感,说要送刘西去疯人所,至于刘西娘,到底是刘磊的妻子,村里几家耆老轮流照顾着,管她一口饭吃。”张婶继续说。
苏杏听了高兴,“这样也好,免得刘西在闹出什么事来。”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西疯了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原配的村子。
原配的嫂嫂红着眼眶说:“小妹在天有灵,不会放过他的。”
“可别乱说,回头讹上咱家了。”原配的哥哥有些胆小怕事。
嫂嫂气愤的打了他一下,“小妹出嫁前跟我关系最亲近,好好一个人就那么活生生被他打死了,你们还不许我报官,我这一天天心里都没舒坦过,觉得对不起她。”
哥哥捂脸哭了起来,“是我没用,挣不到什么银子,当时他家的赔钱能给咱爹看病,我想着小妹如果活着,也是想给爹看病的。”
她见丈夫也是自责,便不忍再说,双手合十对着天说:“老天有眼惩罚了恶人,千万别让他太快死了,也让他受受小妹以前受过的罪。”
原本嫂子都喊丈夫的妹妹“小姑子”,但刘西原配和嫂嫂关系亲近,好像亲姐妹一般,嫂嫂便一直喊她小妹。
当年她得了小妹病逝的消息,跑去枫树村哭丧,刘家人口少,她就主动帮忙装殓,结果换寿衣的时候,发现小妹身上都是伤。
有新伤,也有旧伤,还有已经落了疤去不掉的,都是不显眼的地方。
她哭的泣不成声,问小妹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每一次回娘家都说一切很好,婆家待她很好。
但是细细想想,小妹眼里的光已经没了,笑是在笑,却没有以前那么开怀了。
她不知道,刘西打媳妇打的格外的狠,而且从心理上摧毁了她。
他是个二愣子不要命,动不动拿着刀威胁媳妇,敢回婆家,就把她家里人都砍死……
镇子县衙门前,何书环击鼓鸣冤,她一下下的击鼓,脊背挺的笔直,她永远记得梅清浅开导她时眼里的光。
过去已经过去了,她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自甘堕落,现在凭什么要不敢抬起头做人?
她也知道一旦击鼓鸣冤,事情必然会闹开,就算打赢了官司,她被人抓去两天的事情传开,对女子来讲,名节就坏了。
呵呵,她心底冷笑,她何书环就不怕的就是坏了名节。
击鼓惊动了周县令,他开堂问审,何书环恭敬的行礼,讲出了自己的冤屈。
果然说完后,衙门口围观的许多人关心的不是何书环的冤屈,而是眼神暧昧,猜测她有没有被占了便宜。
所以一般女子遇到这种事,只能打碎牙和血吞,不敢张扬出去。
“何氏,你是何处人士?家里可还有其他人?为何父兄不陪同上堂?”周县令问道。
何书环脊背挺的笔直,“回大人的话,草民关中人士,家中曾被连罪,草民一度被充为官妓,后赎身脱了贱籍,如今在镇上开了家绣品铺子度日,家中长辈皆已去世。”
她一说贱籍,外面又是一片唏嘘声,甚至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考虑杜员外的要求,总算有个归属。”周县令不解的问。
“大人,草民身份低贱,但也从小读书知礼,岂能做人外室?何况同为女子,我若做杜员外的外室,置杜夫人于何地?”
她表面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但心底还是有些疼的,只能将手藏在袖中,使劲的掐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不能退缩。
……
梅清浅让黎循送她去了郑雅暂住的地方,随即敲了门,黎循示意自己就在外面等着。
她点点头,去见人家未出嫁的女子,黎循这个外男在侧确实不合适。
门房记得她,立即去通传了,很快小丫鬟如意迎了出来,身上还带着香水味。
“梅姐姐,快请进,小姐还在梳妆,让我带你过去。”如意吐吐舌头,“她头发梳了一边就想出来,被嬷嬷给按住了。”
“哪要她亲自迎出来啊,我们过去就是了。”梅清浅笑着说,越发觉得郑雅没有架子,人很亲切,是真的拿她当朋友看待。
不在意身份、背景,只在乎是否投缘。
等她到了郑雅的屋子时,她头发已经梳的差不多了,转头要跟梅清浅打招呼,却被老嬷嬷给呵斥了。
“小姐你就是稳不住,头发又差点扯到。”老嬷嬷有些严厉的说。
“我知道了。”郑雅抿嘴,可怜兮兮的认错。
老嬷嬷没再说话,但眼底却流出慈爱之色,可见她严厉归严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