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循淡淡的看着皇帝,这个据说是他亲生父亲的人。
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现在说对已故的犬戎公主多么深情,岂不让人笑话?
再深情那也是外族女子,他岂会不防备?
再深情不也给她定了罪,将她送上了断头台?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可说到底还是人贱。
随即梅清浅看向大丫鬟,“叫人把稳婆抓了,关起来严加看管,千万别被人做了手脚。”
“照梅夫人说的去做。”杜夫人说道。
“是。”大丫鬟扭头狠狠的瞪向稳婆,一把将她推了个趔趄。
稳婆大惊,“你们做什么?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杜家就这样过河拆桥?”
大丫鬟咬着牙说:“夫人说关你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
说着她又把稳婆朝门口推去,稳婆想还手,不想这大丫鬟还会些拳脚功夫,直接一个巧劲把人给扔了出去。
“她刚刚做什么了?孩子没事吧?”杜夫人紧张的问。
“没来得及做,但我不敢等她出手,对孩子来说太危险了。”梅清浅实话实说。
稳婆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行动,因为她一旦行动,恐怕一切都晚了。
换个没经验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孩子生下来没哭,也可以说生出来就是死胎。
杜夫人刚刚生产完,要是得知孩子生出来就死了,情绪必将激动,保不齐会大出血。
就算没有大出血,在饮食上做点手脚,也还是有不少机会的。
唉,女人生产就是鬼门关走一趟,如果家宅不宁,鬼门关都不用走了,活着的就是人间地狱。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之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我想你管家多年,应该心里明白,也有信得过的人。”梅清浅对杜夫人说。
“多谢了,等我出了月子,一定登门道谢。”杜夫人说道,“你是在枫树村吧?”
梅清浅点头,“倒也不用麻烦,我如果有空,来喝杯满月酒。”
“那太好不过了。”杜夫人高兴的说,她虽然脸色不好,但这会儿精神不错。
梅清浅又交待了几句,包括给婴儿清洗,包括杜夫人让丫鬟压肚子,都一一交待了,这才告辞离开。
她一出屋子,何书环和郑雅都围了上来,她见两人要拉她,急忙抬手后退,“别别,我身上有血,还没清洗。”
丫鬟急忙端了盆水给她,又说:“我取套我们夫人的衣服给您吧?”
“不用麻烦了,我洗个手就好,你们看好你家夫人,别分了神,我瞧着这院子也不安宁啊。”她说着朝院门处看了一眼,有人正偷偷摸摸的探首,被她逮了个正着,吓的急忙缩了回去。
“要抓来吗?”黎循走近问道。
“不用,他们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我们回去了。”她快速洗好了手,告辞离开。
一出了杜家,郑雅就好奇的问:“刚刚那稳婆要害杜夫人和孩子?”
“那杜康忒不是个东西了,院子里还有个宠妾,都快宠妾灭妻了。杜夫人昨日发现宠妾找了稳婆,就担心有变打算换稳婆的,哪知道提前发动了。”
梅清浅一边解释一边叹气,“所以她忙乱之中拉住了我,我在产房也瞧着稳婆不太对劲,真要是她对孩子做了什么,怕杜夫人也极危险,搞不好两条命就没了。”
“我记得两年前,我二婶不喜欢一个妾室,后来妾室生孩子的时候就一命呜呼,孩子也没活几天。”郑雅叹气,“宅院里这种事情可不少。”
“到底是人命啊。”何书环叹气。
气氛有些低沉,梅清浅缓了缓神,突然看向黎循说:“根源都在男人身上,好好的一个媳妇不够吗?非得三妻四妾毫不知足,弄的一群女人为了他争斗,搞的家宅不宁就开心了。”
黎循板着脸,“你看我做什么,我就你一个。”
“以后谁知道呢?”梅清浅下巴微微抬起。
何书环和郑雅都忍不住笑起来,劝道:“你男人不像那种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梅清浅嗔了两人一眼,“好了,散了回家吧,我忙了一身汗,身上还有血,得回去好好清洗下了。”
“快去吧。”
三人告别,黎循依旧闷不吭声,也不跟郑话。
一直出了镇子,黎循突然开了口,“我不会纳妾。”
梅清浅愣了愣,她刚刚其实不该在外人面前提这事,就是气氛不好,她又有些感慨,便一时忘了。
黎循也是个爱面子的,怕当时有些下不来台吧。
没想到他倒没生气,憋了半天还来给她下保证了。
她放缓了脚步,笑着看他,“说过的话可得算数,不然我这人很记仇的。”
“怎么个记仇法?”黎循挑眉问道。
“反正我不会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你如果敢纳妾,或者找外室,又或者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那我就蹬了你,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梅清浅语气嚣张的说。
她说的起劲,继续说:“等我赚了钱,我还怕找不到男人了,大不了找男人入赘,敢勾三搭四就打断他的腿……”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黎循惩罚似的吻住了她。
不同于之前的吻,或者试探、或者深情,这一次有些疯狂、有些火气,还带了些故意的惩罚,等一吻结束,梅清浅的嘴都肿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这里人来人往的,你疯了吗?”她气的跳脚。
黎循却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