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下来,影勉强能走,但暂时也没去处,何况他这情况随时都需要梅清浅的救治,搞不好一口气上不来就一命呜呼了。
梅清浅咬咬牙,说:“我暂住在同福客栈,待会我想办法把你带进去,等你伤好点再说。”
“就……一个房间?”影虚弱的问。
梅清浅白了他一眼,“人都快死了,还讲究这些?”
“主子知道我死的更惨……”影绝望的说。
梅清浅苦笑,“我善良什么,你没看到我害起人来狠的很?”
“该狠必须狠,如果连自保都做不到,善良就是愚蠢。”黎循认真的说,“你心中有底线,这就是你和她们的不同,你不主动害人,但也不会不知还击。”
梅清浅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同情她,反倒觉得她是咎由自取,就是觉得女子不易,多少有些感慨。”
“这世上谁又是容易的?你看到外面那些衣着光鲜的人,又哪知道他们身上的疮疤?即便是皇子公主,也有他们的不易,不要想太多了。”黎循声音幽深,仿佛想到了什么。
梅清浅微微仰头看他,她怎么觉得他提到皇子公主时语气仿佛跟他们很熟悉呢?
她心底跳跳,难不成他是某个皇子?或者某个王爷?
以穿越定律来看,女主角遇到王爷、皇子的概率极高,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女主角,但是怎么觉得有点心慌啊?
她可不想跟什么皇亲贵族扯上关系,那些尔虞我诈也不适合她,或者说她前世作为团宠被保护的太好了,她真的没信心自己能应付那些阴谋诡计。
路边,梅暗香失声痛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好像一个哭岔了气的孩子。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还嫌不够丢人?你跟梅清浅说那么多做什么?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要有你姐一半聪明,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杜菊花见前后无人,干脆大骂起来。
梅暗香本来跌坐在地上,是垂着头捂脸痛哭的,听到这话突然就把头抬了起来,眼睛狠狠的瞪向杜菊花。
不知道是哭的眼睛红肿了,还是恨意太浓了,她的眼睛看着血红,竟把杜菊花给吓了一跳。
杜菊花一惊,声音也小了下来,“你瞪我做什么?我是你娘,还反了你不成?没有我哪有你?”
她说的理直气壮的,但语气却软了不少,显然是被梅暗香的眼神吓到了。
梅暗香收回了目光,眼神有些空洞。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娘总这样说她,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杜菊花怕耽搁的太久,压下努力,拉了梅暗香起来,两人朝镇子走去。
……
梅清浅和黎循到了衙门口,却看到官差守在门口,拦住了已经赶到的何书环和郑雅。
“县令家中有急事,今日暂不开堂,请诸位先回去吧,明日午后再来。”官差一板一眼的说。
何书环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郑雅有些着急,问:“县令大人怎么不按规矩办差呢?明日午时确定能继续审案?”
官差并不知道郑雅的身份,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大人的事情岂是我一个小衙役能打听的?你们赶快回去吧,别围在这里挡路。”
郑雅还要说话,却被何书环拉住了,小声劝她不要着急。
梅清浅小声叫两人,引了她们去旁边说话。
“别问了,听说是周县令的母亲病倒了,他是个孝子,要在一旁照顾着。”她低声说道。
何书环松了口气,“不是被杜员外收买了就好。”
梅清浅笑笑,也没细说,不然她还得解释怎么调查到的。
既然不开堂,这事急也急不得,郑雅就邀请他们去家中做客。
“你去她们去玩,我去办点事。”黎循很有误会的说。
“那晚些你来接我?”她笑着问道。
黎循点点头,“午后吧,可以吧?”
“好。”她应道。
黎循又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梅清浅转身,就见何书环和郑雅冲她一个劲的挤眼睛。
“那晚些你来接我?”何书环学着娇滴滴的语气,“如果再加个相公,会更好哦。”
郑雅也笑着说:“或者叫夫君也行哦。”
梅清浅脸红起来,伸手去咯吱她,“好啊,你们俩才住一起,就开始一起戏弄我了?”
三人没直接去郑雅家,家里待着哪有外面有意思?
何书环对镇子更熟悉些,待两人逛了逛,然后又去了她推荐的那家小酒馆,兑现了她之前说要请两个妹妹吃饭的承诺。
“我先敬你们一杯,赔罪,之前说好请客吃饭,结果有事给耽搁。”何书环喝酒很爽快,加上梨花白也很爽口,她仰头一饮而尽,姿态洒脱不羁,颇有些女侠的味道。
梅清浅看的感叹,何书环也能称的上奇女子了,只是命运坎坷了些,但古代奇女子不都是命运坎坷,否则平顺一生的人,如果谱写传奇?
梅清浅和郑雅也举杯,郑雅到底是官家小姐,袖子掩杯,仪态十分讲究。
何书环又给二人满杯,说:“第二杯再敬你们,敬你们给我的支持和帮助!”
“路见不平还拔刀相助呢,何况咱们是朋友?”梅清浅冲她笑起来,“很快这事也跟我有些关系。”
“怎么能怪到你头上,要不是你肯把香胰子放我这里卖,我生意可没这么好,最多坚持个半年,我就得喝西北的很坦然。
郑雅羡慕的看着两人,“来西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