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梅暗香笑的十分凄凉,表情又有些邪性,不少人悄悄指指点点起来,但又不敢大声说什么。
在他们眼中,梅暗香大概是疯了,之前有个疯子刘西差点杀了人,他们可不敢惹个疯子,即便是平日里喜欢说三道四的长舌妇,此刻也消停了。
因为普通人你可以说几句踩几脚,可疯了的却不是随便惹的起的。
梅清浅暗暗叹气,只是她知道梅暗香没疯,即便疯了,也是被亲娘和亲姐姐逼的。
一场重生以为是一场梦,可是那只真实的感觉她不止一次对梅清浅描述过,她死的太惨了!
她亲姐姐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她被烧成了焦炭,之后嫌弃的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的亲娘更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满心欢喜大女儿坐上了侧妃的位置。
她的尸体被送回枫树村,爷爷奶奶都不愿多管她,只是苏杏,那个曾经被她欺负的婶婶为她落了泪,帮她擦洗换寿衣,让她入土为安。
她点点头,“我恐怕会捏碎了。”
“这种竹管是特质的,一旦捏坏,里面的信件就会变成粉末。”黎循解释道,“开启手法有些麻烦,回头我慢慢教你。”
“好。”一生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一生……这两个字此刻心底默念,就觉得如春日暖阳,温暖心间。
黎循手指也不知道怎么弄了几下,小竹管就打开了,他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条。
其实也不算纸条,应该一种特质的丝帛,很薄很软,卷在一起。
黎循打开,上面写了一些小小的字符,梅清浅靠在他身侧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好吧,这还有双重保险呢,就是消息被拦截,对方也没那么容易破解里面的内容。
“是那铺子主家杜员外的管事找到何书环,说杜员外要收回铺子,除非何书环中午之前赶到镇外的庄子见杜员外。何书环去了便没再出来。”黎循说道。
梅清浅心中一紧,“她被软禁了?”
“是,杜员外想逼她给自己做外室,还有想要她手里跟你合作卖香胰子的分红。不过你放心,杜员外不敢来硬的,她暂时安全。”黎循又说。
“那杜员外什么背景?救人有难度没?”梅清浅问道。
黎循看着她挑眉,“你这是怀疑自家男人的能力吗?”
“我、我还不是怕给你惹来麻烦。”梅清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家男人”四个字让她又不争气的脸红心跳起来。
不过她到底担心何书环,注意力又重新放回了这件事上。
“晚上我带你去救人,但救人只是治标不治本,让何书环出来就去县衙告状。”黎循说。
梅清浅点头,“好。”
另一边屋子,梅中画哭的小脸都红了,口齿不清的说:“娘,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大姐坐牢,我不想爷爷坐牢,也不想大姐坐牢。”
梅粉蝶在旁边冷冷的问:“那你爹呢?”
她说的是“你爹”,而不是“咱们爹”,梅粉蝶是彻底不想认这个亲爹了。
梅中画年纪还小,听不出梅粉蝶话里的意思,哭着说:“我也不想爹坐牢啊,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梅粉蝶冷笑,“你知道你爹做了什么事吗?他装神弄鬼哄骗朝廷大官,就是为了害姐被当成妖怪,他想送姐去坐牢,只要他在,我们就没法好好的。”
“可他是咱们爹啊。”梅中画没被梅康苛待过,实在没法理解梅粉蝶的心情。
梅粉蝶冷笑,“那是你爹,不是我们爹,他犯了罪就该坐牢,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让别人顶罪,脸都不要了,你还帮他说话,有没有脑子?”
“行了,都别说了,小画你觉得你爹好,那你现在就回去吧,以后你长成什么样子,娘管不了。”苏杏也不哭了,神情很平静,但她这份平静让梅中画心底慌乱起来,感觉娘不要他了。
……
安远镇外三里的杜庄里,何书环被关在了偏僻的西侧院中。
管家带人来送饭,看她坐在一边,姿态已经冷冷的,不由不屑的哼了一声。
“老爷看上你,那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出身,一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妓子装什么清高?”
何书环眼睛狠狠的瞪了过去,“我做什么也比你做狗强,滚出去!”
“你……”
管家想动手打何书环,被旁边的人劝住了。
“管家你别动怒,万一这女人以后得了老爷的欢心,不得吹枕边。
管家到底还是放下了手,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菜放在桌上,不算丰富,两盘菜加一碗米饭,但好像新鲜,不算苛待。
门重新被关上,何书环挺的笔直的脊背终于软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这些年她太难了,好不容易赎了身,好不容易日子刚刚有起色,就遇到了这种事。
呵,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抵不过别人有权有势,也阻止不了旁人当她是个货物般看待。
还是个已经脏了的货物。
何书环不会闹绝食跟自己过不去,但是实在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被关在这里,精神一直很紧张,此刻却终于能放松下来好好想想了。
杜员外想让她做外室,图的不是她这个人,不,或者说图就是她这个人。
杜员外看中了香胰子的商机,应该也调查了,知道配方都在梅清浅手里,但出售方是她,只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