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座的三位上位者这么在意天选之人,还妄想把天选之人推上血淋淋的复国之路,那么,把天选之人杀掉岂不美哉?
大家一了百了。
冉少棠说干就干,掏出靴子里藏着的短刃,拔鞘出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末世里练就了她一副冷硬心肠。她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凌厉的目光扫向在殿中伺候的小童,冷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出去。”
小童虽不知她这是何意,却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快速的鱼贯而出。
丰让先是一惊,随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甚觉这小鬼头聪明狡诈的紧,令他十分喜爱,药王宗宗主之位后继有人啦。
“少棠,你这是做甚?快快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性命。二位皇叔,还不快快起来,少棠要自戕。”
冉少棠拿眼瞄了瞄丰师祖精彩的无报酬表演,竟配合的天衣无缝,她深深替二位皇爷爷感到悲哀。
当初你们怎么选的这坑爹的接班人?
“各位长辈,我突然觉得活着太艰辛,不但无法实现心中理想,还要面对将来更可怕的复国之路,深感活着无望,孩儿不孝,就此别过。”
虽说别过,刀刃仍离她白皙的脖颈寸余。
论无赖,她从来不输人。
明知道冉少棠是演戏,可是,彼此的软肋不一样。
丰良姜望着凌云殿内绘制着北仹国传统图案的天花板,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赢了。”他拍拍屁股,爬了起来。
高手过招就是这么简单。
双方互亮底牌,只要抓对敌手的软肋,输赢便是瞬间的事。
少棠爽快的收起刀:“粮仓在哪儿?”
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甚觉凄凉的丰青嵩:......哥,你刚才为毛要躺下撒泼?
冉少棠遇到困难,从来不气馁。
即便事情已经糟到无路可走,她也能手持利斧劈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来。
对付两个没有势力的老皇族,她有的是办法。
胜者为王。败者只能乖乖就擒。
以后冉少棠用自戕这招不知战胜过“二丰”多少回合。那是后话,按下先不表。
眼下事,少棠觉得处理的颇为满意。
知道粮仓位置,再去找宗政慎,有《惑心术》在手,不怕他不从。
“等等,先别走。”丰让见少棠得了粮仓位置,立即要走,急忙把她拦下。
两位祖宗还没弄回境湖呢,她来一趟不是白折腾了。
少棠身体未动,侧头,目光犀利:“何事?”即便师祖陪她演戏,她还是不想现在这么快就原谅他。
毕竟背上一个“复国”重任,不是三两句能哄好她的。
丰让深知自己把这小鬼得罪的不轻,呵呵干笑两声:“无甚大事,就是二位宗师找你。是不是啊,皇叔?”
被丰让这么一提醒,挫败感满腔的丰良姜顿时记起,自己是有要事找冉少棠。
“这个,是有事。”
少棠寻思,一定没好事。
“我很忙。三位长辈若没有要事可以以后再说。打仗复国需要白花花的银子支撑。我现在就去筹钱。”
“等一等。”丰良姜上前几步,想要拦下少棠,少棠不得不停下脚步,想了想坐到了椅子上。
“宗师大人有何吩咐?”
丰良姜甚觉她这副放荡不羁的纨绔模样像极了皇族后裔,不由心中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少棠瞧着丰良姜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宗师?”
“啊,是这样。”丰良姜回过神来,“我与宗主商量过,你现在还小,应以学业为重,钱庄上了轨道后便随我们去境湖上读书,五年后再回境山。”
少棠站起身,对着殿内三人拱拱手:“告辞,不用送。”
五年?五年后黄花菜都凉了。
为了避免再演一回自戕戏,少棠连话都不想多说,一溜烟跑没影了。
空余三人在大殿叹息。
丰让:你走就走罢,为何不带他俩一起走?
丰良姜:我这皇孙真是洒脱率性的无可挑剔。(*︾▽︾)
丰青嵩:“反了天啦。哥,要不要给这小鬼点颜色看看?”
丰良姜凶悍地瞪了弟弟一眼:“你懂什么,王者之气也是需要培养的。她将来是北仹女帝,不霸气像什么样子?”
丰让:皇叔,你未免太宠她了吧?
丰青嵩:╮(╯_╰)╭
一口气跑到山下,少棠直奔丰让告之的粮仓所在处。
终九畴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直到黎明破晓,他才下马停在一处水源处休息。马儿累得气喘吁吁,兀自打着响鼻低头啃嚼青草补充体力。
终九畴在溪边洗了把脸,抖了抖斗篷上一夜赶路浸染上的露水,把衣服搭到树杈上。
远处传来马蹄声,终九畴等了会儿,就见同样风尘仆仆的苏仑跳下马来,一边栓马,一边叫了声“少主。”
终九畴递给他一袋水囊,他猛灌了两口,喘了口大气,才道:“事情已经办妥。”
终九畴点点头:“留了多少人手?”
苏仑掏出干粮一边啃,一边回答:“二十名暗卫,都是您自己人。没动修罗宫里的修罗。”
终九畴满意地笑了笑。
苏仑接着说道:“少主果然神机妙算。不止有一伙匪徒打钱庄的主意。若不是早有安排,恐怕钱庄的银子早就被打劫一空。”
终九畴慢慢掰着手中的饼子,一点一点送进嘴里,举止文雅又让人赏心悦目。
苏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