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骏的眉宇之间,只写了诚恳二字。
冯春儿和江月茹都是直爽大方的性子,干干脆脆的举起了举杯,与三弟碰了杯子。
“客气啥?咱们都是一家人啊!”冯春儿的脸上浮现着温婉的笑容,目光落在了眉眼弯弯的铃儿脸上,“再说了,你是要制造惊喜送给铃儿,我们更要帮忙了。”
“就是就是!”江月茹接连喝了三杯果酒之后,笑眯眯的说道,“三弟,虽说如今你身份不同了,可我这个当嫂嫂的呢,还是有几句话想要说!”
“二嫂请说?”
“你和铃儿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这感情呢当然是没话说!”江月茹绕到了铃儿的身边,语气严肃的说道,“可长安与杏花村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长安繁华,所谓繁华迷人眼,你可不能学了那些不好的风气,例如好赌,例如去逛花楼!”
“自然不会。”
“不会就好!”江月茹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将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铃儿的事情,我和大嫂都不依!”
比起叶骏这个三弟,铃儿在她们妯娌二人心中的分量更重些。
叶骏看着已经感动了红了眼眶的小铃儿,轻柔的扬起了眉梢,“我舍不得辜负自己的命。”
小丫头,是他的命。
他又怎么可能会辜负自己的命呢?
“嘶……忽然觉得牙有点酸。”已经微醺的江月茹故意做作的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脸,笑着眯起了眼睛~
众人都被她那样的动作表情逗笑了。
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用完了温馨的晚膳。
“铃儿,你记得明天要去惊羽楼找我们~”分别的时候,冯春儿依依不舍的拽着铃儿的手,轻柔的笑道,“我和月茹给你新做了不少的衣裳!”
“好。”
叶骏送铃儿回梅府。
亥时末,惊羽楼。
叶宸看着刚刚沐浴后的冯春儿,欲言又止,眼底多了几分为难。
坐在梳妆台前的冯春儿,眼角的余光轻轻地瞥了他一眼,无声的翘起了唇畔,“当家的打算什么时候去将几个孩子接过来?”
“眼下我们也还没有定下来,等……”叶宸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心里的盘算,慌张的对上了冯春儿那坦然的目光,“我……春儿……”
“当家的,我们是夫妻。”冯春儿看着他为难的模样,忍不住走到了他的身边,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你我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你有心事我会看不出来吗?”
“你……早就猜到了我心中的打算?”
“嗯。”冯春儿点了点头,轻轻地咬着唇,“当年你对我坦诚了你自己的身份,又将当年好不容易留下来的积蓄全部都交给我打理,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虽然比起繁华的长安城,我更倾向于留在杏花村生活,可是我更不愿意看到你闷闷不乐的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冯春儿仰头看着身侧的男人,语气越发的温顺,“我知道夫君心中一直都很崇拜尊敬父亲的是不是?还有外祖父守护了一生的护国公的荣誉,你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光耀门楣,对吧?”
叶宸目光温柔的点了点头,“春儿,你比我还要了解我。”
冯春儿给了他一记娇媚的眼神,然后窝在了他的怀里,“当家的,我只是一介女流,所以也不董你们男人的抱负,但是你大可放心的往前走,你身后有我,我会打理好整个家,也会好好地教导子朗和子晴。”
“春儿,”听到这番话的叶宸只觉得心口的位置盈满了感动,他伸手揽住了冯春儿柔软的腰肢,轻声感叹道,“有些事情,我若是不去做,必会抱憾终身。”
洗净那些刻意泼在护国公府上的脏水臭水,已经重新光耀护国公府的门楣。
那是深刻的镌刻在叶宸心底的一股信念。
“那夫君就放手一搏吧!”冯春儿笑着说道,“不管以后的路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我都会一直陪着夫君的!”
“好!”叶宸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狠狠地堵住了知心人的唇。
明明是萧瑟的秋夜,却是一夜的春光。
翌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铃儿在府中用完了早膳之后,乘车前往惊羽楼。
只不过马车行驶一半路程的时候,车轱辘突然裂开了。
坐在车里的铃儿,身形不可避免的晃动了一下。
“郡主,您没事吧?”马车外的夏菊,紧张的问道。
“无妨。”铃儿定了定心神,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静心丸吞了一颗。
不知为何,今天的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直到——
“铃儿?”正好在附近茶楼喝早茶的马欣荣瞧见了梅府的车架,好奇的走到了马车附近。
“怀思县主?”铃儿跳下了马车,笑眯眯的同马欣荣打招呼,“早上好呀,你怎么在这里?”
“听闻这间茶楼的早茶味道很不错,特意来尝尝。”马欣荣浅浅一笑,落落大方,“你这是?马车坏了?”
“嗯,车夫出门的时候忘记检修车轱辘了。”铃儿淡淡一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向满头大汗的车夫。
“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坐下来一起吃个早茶?”马欣荣笑着邀请道。
“我还有约,先告辞了。”
“永乐郡主这是不拿我当朋友了?”马欣荣忽然绕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先前我邀请你去公主府上游玩的时候,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