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叫什么名字?”不待其它人反应,伊百合已经率先问出了声。
听这个男人提到陈泽洋,她的心忍不住的一颤。
男子愣愣的望着她:“我妹妹叫陈嘉慧!”
“陈嘉慧?雄?”伊百合惊讶的睁大眼,心瞬间又往下沉了沉。
“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叫雄?”男子似乎也很好奇。
看来是错不了了,伊百合深深的一叹,问道:“你是雄的大哥吧?”
男子猛的点头:“你认识我妹妹?”
伊百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头对牧正衡说:“牧老板,可不可以卖给人情给我,我想单独跟他谈一下?”
牧正衡微微垂眉,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过了一会,他点头首肯。
安排人特别准备了一间房,让伊百合跟男子单独见面。
门口有两个打手看着,显然,牧正衡没打算让男子那么容易跑掉。
其实伊百合说要跟男子单独见面,也不是要帮他逃跑,只是有些事她想要跟他问清楚。
两个人谈了大约四十分钟,伊百合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来到牧正衡面前,签了一张支票递给他。
“怎么,你要帮他还?”牧正衡眼眸一缩,有些惊讶的问。
伊百合抬起脸来,微微摇头:“不,我没打算帮他还赌债,只是想以这张支票为他做个担保人!”
“担保人?”牧正衡拧眉更加不解。
伊百合淡然解释:“我想请牧老板请他在赌场里工作,他欠下的赌债在他的薪水里面扣,如果他在规定的期限内还了钱,并保证没有再赌,就请牧老板将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不再追究,而我这张支票,自然归牧老板所有;若是他没有在规定的期限内还钱,或者再沾染上赌瘾,这张支票也是牧老板的,只是这个人就仍由牧老板处置,我再不干涉!”
“反正不管怎么做,我这张支票里的钱都足够抵押他欠牧老板的赌债跟利息,牧老板并不吃亏,也不算坏了赌场的规矩,只是希望牧老板能帮我代为监督。”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牧正衡凝着她的脸,深思了半响后问。
伊百合笑了笑说:“这是我欠他妹妹的!”
“你欠他妹妹一个人情?”牧正衡挑眉问。
伊百合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欠她妹妹的是一条命!”
雄的死,虽然不是她直接造成的,但这其中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当初不是她怂恿雄离开炫舞,或许她就不会遇上陈泽洋,更加不会做他的情妇,也就不会死。
不管怎么说,现在雄已经离开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哥哥出事而坐视不理,雄最重视她的家人了,这就当她是最后帮雄一次吧。
牧正衡听完伊百合的话,眼里划过一抹了然,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伊百合离开了地下赌场,一个人走在马路上。
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就这么随便的走着。
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她刚刚跟雄哥哥的那番对话。
原来雄之所以要在炫舞里赚钱,家里穷交不起学费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要供养这个好吃懒做的哥哥。
在农村里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就觉得女孩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不是自己人,读不读书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在外面赚钱,寄回家里供养父母,哥哥弟弟。
男孩子再不中用,也是个儿子,是儿子就能继承香火,甭管他有多么不争气,只要他是儿子,那就可以好吃懒做什么事都不做,专靠父母姐姐妹妹养着,家里人也不会多说他一句。
雄其实是个苦命的孩子,摊上农村这样一个家庭,就把她当赚钱工具,让她既要照顾父母兄弟,又要供养已经成年却好赌成性的哥哥。
之前伊百合从单冰亚那里,拿的一百万元给她,本是想让她自己过上好日子,可以脱离炫舞夜总会那样的地方,不用再勤工俭学,可以有条件过上一个正常女大学生的生活。
谁知雄是个孝顺的孩子,知道父母在农村里不容易,就把这一百万寄了回去,让父母在村子里修建祖屋。
没想到这钱她父哥骗了去,说是要去城里做生意,其实是拿着一百万来城里赌博。
她这个哥哥本来就没什么文化,又爱争强好胜,来到城里没多久钱就被人骗的差不多了,于是再向读大学的妹妹讨要。
雄当时已经在大学里跟张义阳在一起了,本来两人计划着好好读书,等毕业后找一份好工作,准备结婚的。
谁知道雄的这个哥哥找上了她,说自己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她这个妹妹若是不肯帮她,他就会被追债的那些人砍死。
雄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人砍死,于是东拼西凑的借钱,帮哥哥归还赌债。
可是他这个哥哥,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习惯了,又觉得反正城里有个妹妹可以依靠,一沾染上赌,就毫无节制,也不知道体谅妹妹的难处。
就在雄既然读书,每天还要打三份工,帮他归还赌债的时候,他同时又继续去赌场厮混,再次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
就这样,雄的哥哥欠的赌债越来越多,就像滚雪球似的,最后雄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力支付。
可是雄的父母都是农村人,别说没有钱偿还,前几年在外头打工,还患上了心脏病。
她这位哥哥扬言,要是雄不帮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