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已经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提出了疑问,但是安古林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他默默只是低头用力咬下了一大块烤肉,咀嚼的非常带劲…………
实话实说,坐在这张飘浮起来的座椅上,品尝着口中那烧烤成八分熟的蜂蜜烤肉,直到这个时候表面看上去态度一直十分自在随意的高大骑士在内心深处还是对自己今天晚上的所见所闻深感惊讶。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毕竟在安古林的猜想之中,像烛火这样一个神秘的异灵者组织肯定是那种高傲森严的庄重“军队”型团体,“统治”着这样一个组织的领袖八成也是一个精明阴森的神秘老者才对。
但是实际上…………当从不起眼的森林小径上一路走来并见到卡洛斯的时候,安古林就充分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
显而易见,“烛火”作为一个“神秘组织”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特殊规矩,恰恰相反它给人的氛围还显得颇为轻松,而且烛火的领袖也不是什么阴森老者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左右的英俊少年。
必须要承认卡洛斯实在是太年轻了,相比于任何一个同龄人来说,他的表现都太成熟稳重了,以至于就连安古林这个“浪荡公子”在与之对话时都不知不觉间严肃认真了起来。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第一印象,安古林才会在一开始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面前的年轻领袖是一位接受过精英教育的富裕贵族子弟,这种刻板印象也直接导致了他后续谈话时的尴尬误会。
当然,就算抛开年纪的问题不谈,卡洛斯身上值得年轻骑士惊讶的地方依然有很多,不说别的,单说对方那份几乎隐藏不住、光是猜测一下都令人感到心悸的骇人力量也足够让他震惊的合不拢嘴了。
不得不承认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然仅仅只是凭借某种玄学样的“直觉”做出判断,但是直觉一向很准的安古林却几乎可以确定,现在正在和自己说话的这名少年异灵者所具备的力量完全超乎了自己对“异灵者”乃至红衣主教的理解,如果双方开启战斗,他这个“自以为强大”的贵族骑士连半点胜算可能都不会有。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卡洛斯完全就是安古林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强大的生物,那份汹涌澎湃的可怕气息对比某些弱一点的灾兽可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真是强大的力量,也只有这样的力量才有可能挑战灾兽并且战而胜之吧?也许这个神奇的“烛火”组织真的有资本对抗禁忌教廷,而不只是空荡荡的呼喊口号”。
在心中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在意对方富有功利性的邀请,安古林对卡洛斯以及烛火的评价不但未曾降低反而有了很大的提高。
不过即使如此…………
“抱歉,卡洛斯先生,我不能加入你们”。
少有的、如同一个真正贵族那样轻轻放下手中的刀叉,骑士的回答充斥着无奈与坚决: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流浪的骑士,虽然出身贵族但是实际上却没什么贵族的心态,我向往旅行和探索,喜欢追寻一些大多数人都不感兴趣、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义的东西,虽然“对抗禁忌教廷”这样的宏伟目标充满了传奇般的辉煌色彩,但是我实在是对这样的打打杀杀提不起兴趣”。
庄重的摇头否决了卡洛斯的邀请,此时此刻的安古林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态,毕竟说到底他还有事情需要求助于“烛火”,所以在说明自己“苦衷”的时候,年轻骑士只是很诚恳的说道:
“除了我的个人意愿以外,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也让我没办法去公然反对禁忌教廷,一方面是因为在我的心目中,禁忌教廷的存在从来都是重要的“秩序”组成部分,他们公正严格的维护着秩序,对贵族与平民都一视同仁,我实在没法评判他们到底是不是应该被打倒消灭,一方面则是因为我的家族因素,苦于情感的束缚,我终究还是要为我那欣欣向荣的家族考虑一二的”。
直言不讳说明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安古林看起来并没有他表现的那样完全洒脱。
或者说他的行事作风恰好就是那种典型的流浪骑士——拥有骑士的爵位却不在乎骑士的荣耀、对某些事物有所疑惑但是懒得去思考答案,只愿意漫无目的消磨人生,放逐自己的同时不给家人惹麻烦…………
也许某些所谓的“正义”确实可以让这样的“流浪者”为止振奋,但是对禁忌教廷的敌意显然不在其中。
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古林对禁忌教廷的评价并没有错,禁忌教廷这个强大的超凡组织一直以来确实公正公平的超乎常理,他们在奉行“绝对秩序”的同时却从不主动宣传任何信仰,即使是地位尊贵的红衣主教也不被允许欺压民众,如果有贵族过分压迫贫民,禁忌教廷还会特别派人前去进行管制,如果街道上发生任何犯罪行为被禁忌骑士看到,不管发生冲突的人身份如何,那帮呆愣楞的铁罐头都绝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是国王犯罪被抓住了,禁忌教廷也绝对一视同仁。
好吧,只能说除了对异灵者的“赶尽杀绝”行为异常不人道以外,禁忌教廷那“绝对秩序”的运转简直如同一台冰冷的机器,说起来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红衣主教坐镇重要城市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抓捕很少有反抗能力的异灵者,他们的主要工作其实是调配禁忌骑士监管司法,如果一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