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只手掌的自虚空中探了,五指连弹,一个棋盘瞬间显现出来,随后便是一枚又一枚的黑白棋子落在那棋盘之上。
摆渡人神色一振,紧紧的盯着那个棋盘,知那中年人是在复盘,按照他们棋局将每一步得现出来。
是以,他看得无比的专注,试图从中看到自己之前每一步的得失之处和漏洞所在,进而弥补。
不过数息,那棋盘上的棋子,便和那棋桌之上棋局一模一样,同样有两条大龙在厮杀不休。
正在这时,那棋盘猛然震颤起来,震颤间,一道道虚影从那棋盘之中分离出来,一呼一吸间,便有成百上千个棋盘悬在虚空之中。
接着,那棋盘上的棋子开始自发的增加,像是两个无形的人在开始搏弈。
摆渡人看着那一枚枚棋路的变化,心神惊骇莫名,无论黑子如何变化,仿佛都在白子的掌控之中,逃无可逃,只有败亡这一个结局。
半晌之后,摆渡人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汗流浃背,再回头时,那中年男人已然消失无踪,就像他突然出现一般。
呼……
摆渡人深吸一气,而后掏出一枚令牌,将一团意念铭刻上去,然后随手一抛,那枚玉简瞬间破空而去。
……
东荒武神殿,那气息巍峨如山的中年人,从入定中醒来,仰着看着天上的异像。
半晌,才沉声道:“几日前血刀门被灭门还未调查个眉目出来,今天竟然血月当空,莫非真是乱象将起么?”
说罢,男子再次低眉盘坐,眼睑之下,眼珠急速转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千里漠海,虚空之中,正在极力散发着神念的蛟昊身躯猛然一震,昂首回望眼虚空之上,那轮明月还有其上悬浮着那滴鲜血顿时浮现在它的眼帘,触目惊心。
下一刻,蛟昊那强横的神念源源不断的迸发出来,扩散出去,而且那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
看着蛟昊的模样,冷星心念一动,双目朝着虚空一扫,心中立时浮现出一种大事不妙,想要赶紧离开漠海的感觉,仿佛自己被一道阴冷的气息琐定,如果不尽快离开,会有生命危险。
醒悟到这一点的冷星立时反应过来,明白了蛟昊的打算,于是也就不再犹豫,源源不绝的生机之力透过蛟昊那厚厚的鳞甲注入到它的体内,助他恢复。
随着两人合力,蛟昊的神念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瞬息之间便在漠海之中扫荡百里的范围。
与此同时,蛟昊亦只觉精神一振,庞大的身形倍着隆隆雷音快速的朝着前方碾去。
搜索的效率,随着蛟昊的爆发,变得更快了!
……
“小……小姐,能……能不能歇会,我……我跑不动了。”漠海之中,小雨的身形猛然一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说话间身子一软,似乎就要支撑不住倒地。
“小雨,坚持住,来,我带你!”桀月一闪身便出现在小雨的身后,一把扶着她,而后掌心朝着她后背一拍,把一股精纯的真气注入至她的体内。
“小姐,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得桀月的真气一助,小雨恢复了少许精神,有些羞愧的说道。
“别多想,抓紧时间恢复。”桀月摇了摇头,沉声道。
一边说着,一边将真气注入至小雨体内,眼神却是瞟向天上的那轮月亮,还有那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滴落的鲜血,淡淡的忧色在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来……
……
永恒深渊,魔域。
那连绵数千里的营帐边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峰。
巨峰陡峭,就像是一柄利剑,直插入云。
此刻,巨峰的顶部竟然被人为推平,成为了一片巨大的平地,方圆能有万丈。
在那万丈的平地的中央,则是一尊巨大的祭台,台面之上,安放着一尊暗金色的巨炮。
黝黑炮筒能有百丈长,厚实的基座像是生了根,牢牢的扎在山顶之上,整尊巨炮表面被勾勒上一道道玄妙莫测纹路,纹路流转间,巨炮泛着冷冽的寒芒,有肃杀的气息弥漫而出,以至于山顶的云层都被那巨炮散发出来的气息轰散,露出顶部那灰濛濛的天空。
在巨炮的周围,一群在体格健壮,体表密布着黑sè_mó纹的人形魔族正在忙着对那尊巨炮进行调试。
而在距离巨炮约莫百丈之处,约莫有数百年老的人形魔族正在念诵着古老的语言,抑扬顿挫的声音以一种怪异的音调从他们口中发出,煞是尖利刺耳。
然而,在那不断诵经声中,那尊巨炮的炮台和那平整的山顶缓缓的结合在一起,并且那十丈高的基座更是缓缓的陷了下去,直到陥下去五丈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直至这时,那炮台已经変得就是从那山顶中生长出来的一般,密不可分,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看着那炮台的变化,那些正在忙碌的人形魔族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仿佛尽皆觉得之前的事情并没有白做一般。
虚空之中,一名长相与人族无异的中年人形魔族缓步出现在距离巨炮的十丈开外,随着他的出现,这片天地的时空仿佛发生了变幻,被他掌控,成了这片天地间的主宰,而他则像是一尊正在巡视天下的帝皇,深邃的眼神宛如两个黑洞,可以吞噬一切,便是那光线都无法逃脱,那些投射到他身边的光线都发生了扭曲。
半晌之后,这人形魔族神情欣慰的看着杀气凛然的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