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头再跟奶奶说。”白梦蝶把装着排骨脊骨和生姜的篮子交给老太太。
叮嘱道,“奶奶,你先把猪大肠放在锅里煮,先大火,再中火,再改小火,等我回来烧。”便跟着那个乡亲走了。
白梦蝶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村办公室,见田春芳正规规矩矩的坐在警察的面前,白莲花坐在她旁边。
看见自己闺女来了,田春芳放松了不少。
她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找人把白梦蝶给叫来了,有闺女在场,她就有了主心骨。
那个警察瞟了一眼白梦蝶,继续严厉的审问白莲花:“那么多人证明你当着他们的面亲口说田春芳给了你两千块钱,你现在全都不承认了,说那些话全都是你胡说八道。
那你说,你那些路费还有看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白莲花结结巴巴道:“那些钱……是我……我……”
她牢记白洁让她见机甩锅的话,在心里飞快的做着分析。
现在已经是九零年代末了,不管从人们的思想还是从法律的角度对失足妇女都不再严苛了。
倒退个一、二十年,妇女出轨是会被定为流氓罪的,重则枪毙,轻则牢底坐穿,但现在,这个罪名早就已经取消了。
所以现在去广东以打工的名义当失足女的小嫂子和未婚女青年在当地已经冒头不少了,她就认识三个!
如果自己说那些路费和看病的钱都是自己当失足女赚来的,警察肯定拿自己没有办法!
那自己就不用赔钱给田春芳了。
只要能够保住钱,名声算个屁!
如果自己的臭名声传到了海八斤和白爱国那里,解释就是了,有啥大不了的。
考虑好了,白莲花将牙一咬,道:“那些钱……全都是我和男人睡觉挣来的?”
挤在办公室门口围观的乡亲们全都哗然,纷纷谴责白莲花真不要脸,这种事居然好意思承认,换做别人掩盖都来不及!
面对众乡亲们鄙夷的目光,白莲花泰然自若。
在心里想,管你们怎么说,我又不会少块肉!
办案警察严肃的盯着白莲花:“你的意思是说,你在mài_yín?”
白莲花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程度,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认得一些字,哪懂什么“mài_yín罪”?
她瞪大眼睛,一脸求知欲的问:“啥叫mài_yín?”
办案民警耐心的解释:“就是你所说的跟男人睡觉,人家给钱你,这就叫mài_yín,这是一种犯罪行为,轻则罚款,重则蹲监狱。”
“啥?这咋成了犯罪行为哩!你诓我的吧!”白莲花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办案民警,“那前村李红梅跟姘头偷情,都被她老公堵床上了,也没见你们公安把她和她的姘头给抓去!
咋就单单要抓我呢?是不是觉得我孤儿寡母好欺负?”
办案民警威严道:“人家那是偷情,你这是mài_yín,一个是道德问题,一个是法律问题,性质不同,处理当然不同!”
白莲花害怕了,早知道这么说,不仅要罚款,还得面临牢狱之灾,还让自己一臭万里,她就不找这个烂借口了。
她忙道:“警察同志,我那些话全都是胡说八道,只是为了不想赔偿田春芳钱而已。”
她迫不得已违心承认道:“我……我的确骗了她两千块钱。”
赔钱给田春芳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最起码不用坐牢,还能保住名声,白莲花不得不舍财免灾。
办案民警有些生气了:“你不停的推翻自己的口供,我可以认定你做假口供,判你拘留一个星期到半个月!”
白莲花急得冷汗直流,差点扑到警察身上:“警察同志,我这次说的全都是实话,我再也不会堆翻了!”
办案民警反复问了好几遍,白莲花都斩钉截铁的承认,她的确骗了田春芳两千块钱。
这件案子就这么定了下来。
受害者和行骗者分别在出警记录上签了字。
办案民警规定白莲花在一个星期之内把骗田春芳的两千块钱赔付到位。
白梦蝶听到这里,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白莲花的胸口,那些钱还鼓鼓囊囊的在胸罩里。
白莲花表面恭恭敬敬的答应了,心里却在想,回去跟白洁商量对策,看怎么做能不用赔钱给田春芳那个贱人!
她装作畏缩的样子,对办案民警道:“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办案民警回答得干脆利落,“受害人白梦蝶控告你诽谤她,我现在要调查这件案子,请你配合。”
白莲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我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咋就变成了诽谤?”
办案民警严肃道:“是开玩笑还是诽谤,我自己会调查的,不是你说了算。”
这件小案子调查起来很简单,有那么多被白莲花恶意甩毛辣子的老迈村民作证,白莲花诽谤白梦蝶这件案子实锤了。
办案民警对站在一旁白梦蝶道:“正好你在场,白莲花当众诽谤你事实成立,我责令她向你赔礼道歉,然后赔偿你六十块钱的精神损失,你看行不行?”
比自己预想的五十块钱还多出十块钱,白梦蝶当然满意:“警察叔叔判得非常公正!感谢警察叔叔帮我讨回公道,警察叔叔辛苦了。”
办案民警笑着摆了摆手:“不辛苦,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白梦蝶瞟了一眼白莲花,然后对办案民警道:“那她啥时候把六十块钱给我?”
办案民警道:“跟赔偿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