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寺较远,较偏,需得出城。
而恰好,途径城门的时候,遇到盘查。
寿国公没吱声,护卫心领神会,给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那城门的小兵乐呵接下,草草问了两句,没有盘查,直接放了行。
寿国公不想暴露身份,让人知道他今天出了城。
万一那女子是个烈性的,回头不顾一切吵着嚷着报官,那他倒时还能用没出府这一说。
他算盘打的很好。
出了城门,疾行几十里,他们就追到了顾宅的马车。
顾宅的马车是有标记的,且寿国公也见过一次。
寿国公挑开车帘微微探头向前眺望,眼里泛着狩猎的光芒。
前面顾宅的马车突然拐了弯,去了另一条小路,看着更为偏僻了。
寿国公再色令智昏也不是没脑子的,勒令停住了马车,眸子里有些犹豫。
心想着会不会有仇家伪装的,故意将他引去偏僻之地?
寿国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可能没有仇家?
他打帘眺望,吩咐驾车的护卫,将马车往丛林深处掩了掩,自己下车走过去,关注着那辆马车,要是察觉情势不对,就赶紧掉头走。
谁知那马车行了二十多米就没行驶了,隔着稀疏草丛,隐约能看见一女子聘聘婷婷的走下来,身边跟着两位丫鬟,其中一位正是那日在他在轿子中看过的。
那是双儿。
走下来的女子覆着面善,看不清容貌,距离略远,寿国公也看不清身形,毕竟年纪大了,视力不如从前。
但是从丫鬟他断定,那覆盖着面纱的定是顾家二娘子。
他眯着眼,突然听得那丫鬟脆生生的让那个几个护卫都在这守着,然后转身搀着小姐,进了丛林深处。
看那丫鬟说出这话时,那个覆盖面纱女子扭捏的样子,寿国公突然明白了。
啧啧,今儿真是好天气,也是好日子,小美人到手的日子。
他吩咐身后几个人悄悄跟上,从另一条小道开始去接近她们。
难怪突然停下走进丛林深处,许是那小姐内急,想找个地方遮掩。
这可真真是如了他的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该是你的,怎么着都还是你的。
他带着身后几个护卫暗搓搓的往丛林深处走,越往里走越偏。
可是越偏,寿国公越兴奋。
想着等下可能都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人掳来呢。
前面芬兰和双儿搀着中间女子竟然走的挺快,寿国公每次都只能捕捉到衣角,他卯足了劲儿往前追,忽的见前方有一个凉亭,凉亭空旷,四下无人。
他刚刚似乎见那几人往凉亭的方向走了,但是那凉亭里却没有一人。
小径两旁杂草丛生,灌木丛居多,寿国公暗想,不就寻地儿如厕,怎能走这么远?
不好,他下意识的觉得有点不对,心思转换间,他出声,召唤已经往凉亭方向奔的几个护卫,准备回去,先静观其变。
可是晚了。
他刚刚出声的这一瞬间,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好多官兵,个个拿着武器,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寿国公的心咯噔一下,中招了。
但是他面色不显,故意沉着淡定的呵斥:“还不退下,你们知道老夫是谁吗?”
这时,一群官兵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知道啊,兽国公嘛。”
那人说起“寿国公”的时候,语气带了极大的鄙视。
寿国公气的胡子都在颤,还未见来人,他就大吼,“放肆,老夫的名讳是你可以随意喊的?”
看着官兵的打扮,应该是护城禁卫军,最大官职不过统领而已,都在他等级以下,竟然敢直呼他名讳,寿国公很不屑。
这时,团团围绕着寿国公的官兵为身后那道懒洋洋声音的主人让了一条道。
寿国公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这男子身高伟岸,眉眼英俊,穿着一身护城军总统领的铠甲,威风凛凛。
偏偏眼神散漫,扛着一把剑,单手叉腰,痞气十足。
寿国公眸子一沉,是陆锦昭。
竟一时忘记了,这禁卫军的总统领是陆锦昭,寿国公心下更不安了。
陆锦昭停住脚步,踩着一块凸起来的石头,浑身跟没骨头似的,站的毫无形象,他乜眼,语气带着讥哂,道:“啧,这名讳不是用来喊,那是用来干什么的,既然兽国公不喜,那本统领如何唤你?老头,匹夫?你选一个?”
这陆锦昭出了名的桀骜不驯,连他老子都没办法,偏偏他是真有实力,且听说和太子殿下关系不匪,寿国公总感觉不妙,什么事儿能让统领亲自出马?
他面色发沉,懒得再计较陆锦昭语气的怠慢,只想速速脱身,呵斥道:“陆统领,你的人为何拦着本大人,本大人不过是想去福山寺上个香,替圣上祈福而已,你这般突然拦阻,安的什么心?”
一句话,还想栽赃他看不得皇上好。
陆锦昭直起了身子,踱步走来,带着戏谑,“跟皇上祈福,不去大昭寺,清泉寺,你来福山寺?怎的,你想替圣上求子?”
他这话一出,身后的官兵顿时哄笑起来。
一副你接着扯的表情。
寿国公脸色涨的有点红,强自稳着,“黄毛小儿懂什么,谁说福山寺只有求子灵验,听说保平安也是一样灵验。老夫一片赤诚之心而来,怎容你恶意揣度?回去之后,老夫定要上报殿下,求个公道。”
福山寺早先确实很多求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