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宁挑眉,眸子里故意带着几分打量。
故意刺激他,一刻钟,你不行,不行。
好久没有看到他这种怀疑人生的表情了,她有些小得意。
让你不听劝,让你打我。
顾怀生觉得尊严受到了挑战,咬了咬后槽牙,“你过来。”
唐晏宁站在门口,背靠着门板,姿态随意,眉眼间媚色未退,神色带着三分散漫,语气懒懒,“我,不。”
一字一句,语调撩人。
偏偏站的十米远。
顾怀生脸色黑的堪比锅底,“再来一次。”
他欲下床,刚刚撩开被子。
“我不。”她果断拒绝,往后又退了两步。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丫鬟送水。
顾怀生又躺了回去。
唐晏宁忙开门接过水放在桌子上,朝他故意扮了个鬼脸,嘴角带着得意,溜了。
徒留顾怀生一脸人生无爱的样子,躺在床上,眉头紧蹙,看着头顶悬挂的青帐,满脸抑郁。
厨房里,叶老前辈犯了酒瘾,想喝点小酒。
看了看徒儿媳妇最近这几天孝敬的各种美酒,他突然觉得光喝酒没意思,索性来到厨房,让厨娘做一个红烧鸡。
配上老酒,来一口,那叫一个舒坦。
做一道菜,估计也要不了多少时辰,他反正无事,就在厨房东瞅细看,一旁还有个小厮殷勤的攀谈。
不巧,他碰到了徒弟屋里要了两次水。
第一次估计是徒弟洗澡吧。
这个徒弟讲究的不行,一天不洗,都不乐意。
那第二遍水应该是……
都是过来人,老人看了下时间,心下了然,叹了口气,吃鸡的心情都没了。
一旁本来热络刷好感的打杂小厮,见老前辈突然叹了口气,好奇道:“前辈为何突然叹气,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老前辈可是大人的座上宾,他积极一点露个脸,说不定有点好处呢。
叶老前辈双手背后,看着窗外的雨,露出了难得的严肃。
他摇了摇头,一脸惋惜,“没什么事儿,忙你的去吧。”
小厮也有眼色,见人不愿意说,也没再说什么,识趣儿的走开了,转身的时候还跟老前辈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老者摆手,表示知道。
转过身,继续盯着院里瓢泼的大雨叹息。
叶老前辈的心啊,碎成渣渣。
没想到徒弟真的有恙。
半辈子就收了一个徒弟,身形样貌,智商能力,都无可挑剔。
偏偏这方面,哎……
一言难尽。
不行,事关幸福,等徒儿身体痊愈后,他还是给徒弟检查检查吧。
他好歹以前也是名医。
虽然于这方面不精通,但比普通的大夫总要强一点吧?
老人频频摇头叹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直到听厨娘说红烧鸡好了,才眉头纾解,乐呵的端着鸡,拎着小酒壶,脚步轻快的回屋去。
哪儿还有半分忧愁的影子。
好吧,在他心里,美食美酒第一,吃饱喝足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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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山,时间倒回下雨的第一天。
卫无和双儿将洞口用芭蕉叶掩了掩。
两人身上多少都有点雨水。
卫无身上的伤口崩开了一点,换药的时候,又重新处理了下,撒了点药粉。
双儿一脸心疼。
雨势不停,洞口的芭蕉叶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双儿去重新给固定了一下。
中午随便啃了两个果子。
晚上吃鸡。
那只鸡终于不用她动刀,自己挂了。
双儿烧了热水,拔掉鸡毛,开肠破肚,然后走到洞口,顶着一个大大的芭蕉叶,将处理过的内脏在洞口十几米处挖个坑给埋了。
不然有血腥味,她担心会吸引来野兽。
鸡肝,鸡心,鸡胗她还是留下了,双儿将鸡放到盆里,从外面直接接了一盆雨水洗。
别说,还挺方便,还能冲洗。
血水她还是倒在了较远处,其实这么大的雨估计一会儿也就冲的没了痕迹。
她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鸡洗干净以后,她打算炖个鸡汤给卫无喝,补一补。
卫无却走了过来,用匕首削了一根棍子,将鸡叉起来,说要吃烤鸡。
他知道,她不爱吃这么清淡的。
来青城郡的路上,他打了一个野鸡,烤的。
双儿吃的那叫一个香。
他将鸡固定好,又撒了一些细盐在上面腌制一会儿。
双儿看着他手里的细盐,顿时瞪大了眼睛。
“卫无,你哪里来的盐?”
卫无指了指那个柜子,“最后一个格子里。”
他无事,去柜子里扒拉了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就看到有个小格子里面,有一小罐盐。
双儿忙去翻了翻,发现柜子最里面真的还有一个格子。
之前她就大致扫了一眼,没怎么扒拉过。
原来,那老爷爷也是吃盐的啊。
有了盐,感觉以后吃啥啥都香。
卫无亲自烤的鸡,烤的均匀,表皮金黄,滋啦流油。
他常风餐露宿,论野餐,是一把好手。
双儿咽了咽口水,见他技术娴熟,在一旁夸赞着,语气里还带了一丝崇拜。
卫无唇角牵起淡淡的笑意,轻轻的嗯了声。
双儿虽然还和他说着话,但是眼神一直盯着鸡。
盘算着卫无究竟还要翻转几圈才能吃。
好几天都没吃到带盐味的了,她嘴巴淡的已经不知道何谓香了。
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