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毫不客气的开始轰人,只是那老头狡猾的很,总是有意无意的躲过家丁的追赶,甚至把几个家丁弄得一身狼狈,像是一群人在追赶一只灵活的猴子,结果被调皮的猴子闹得人仰马翻。
顾怀生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着几个家丁滑稽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吩咐了人取了一坛送那老头。
有些忠心家仆们的开始试着劝阻,告诉他那老头肯定是个骗子,但小小的顾怀生那时已经格外有主见,说爹爹回来后,后果自己承担。
那些家仆便闭了嘴,老老实实的去拿酒。
他当时只是觉得这老头让他高兴了所以才送的,谁知那老头接过酒慷慨的说作为回礼也要送他一样礼物,于是神秘莫测的送了他一本书皮泛黄残旧的书,上面还大大的写了两个字儿“秘籍”。
第一次见“秘籍”是这样的……
顾怀生稚嫩的脸庞有些许错愕,眼皮抽了抽,还是礼貌的道谢,收下了那本“秘籍”。
老头送完秘籍后便不见了人影,速度之快,连那些家丁都忍不住咂舌,这么大年纪没想到腿脚这么好使。
那本书上都是一些摆了架势的简单小人,招式千奇百怪,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心法之类的。
他年幼体弱多病,学院里去的也少,多半都是夫子请到家里,所以时间也比学堂的孩子自由了些。
闲时无聊便按照那个“秘籍”上的姿势摆了几个,起初是觉得好玩才练习的,没想到一段日子过后他的身体硬朗了不少,连终日进补的汤药都停了。
随后他便更加勤练书中的招式,除了身体日渐硬朗,连武艺也跟着快速精进。
他天性聪明,那些看不懂的心法到最后琢磨一阵也能慢慢参悟,融入了心法之后,他的功夫又进了一个等级。
唐晏宁听完面上一片讶然,“你就这样学成的?”
“嗯。”
“没个什么拜师之礼,没人指点,你就自己悟的这一身功夫?”
上次白羽山她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他杀人,但是看那土匪一击毙命的剑法,也知道他的武功多深不可测。
结果现在告诉她这么深不可测的武功来源一本破旧的“秘籍”,连个师傅指点都没有,要不要这么夸张?
“嗯……也不是没人指点,师傅后面回来过两次,除了看看我的功夫进展外还让我行了拜师礼,算是正式的师徒了。”
只是他一直觉得师傅回来的这两次都是奔着他家那几坛子酒来的……
怪老头第一次回来顾怀生八岁,像模像样的给他讲解了一点皮毛,然后就诳了他一坛酒,美其名曰礼尚往来。
第二次回来便让他拜师,正式入门,那时他已经十三岁了,尽管这个师傅并没有怎么指点过他,但是毕竟那本“秘籍”是他送的,顾怀生也没矫情,磕头奉茶,礼数周全,行了拜师礼。
师傅对他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点,心怀善良,不可随意杀人,顾怀生应下后,这个名义上的师傅再次走了,至今都没有露过面。
只是走的第二天顾怀生家父亲珍藏的最后三坛女儿红也跟着消失了,父亲还以为家里遭了贼,痛心了好几日。
顾怀生一猜就知道是谁所为,但是无法辩解,就算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师傅。
三坛酒,不过分……
索性就让父亲误会遭了贼吧。
“这么说你那师傅挺奇葩的呀,是不是那种性格乖僻的世外高人呀?”唐晏宁听他讲完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对他师傅产生了好奇。
顾怀生皱眉,努力回忆起了师傅。
他似乎永远都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袍子,放肆随意,嗜酒如命,和那种世外高人怎么看怎么都不挂钩。
他摇了摇头,“师傅比较随意,不是很注重外表,可能和世外高人有点出入。”
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师傅修为肯定不低,比他高了几个等级。
“哦……这样”唐晏宁闲的时候也看了很多话本子,难免对这种行事不羁的高人有点好奇。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顾怀生道:“师傅行踪不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找上门来,到时候就能见到人了。”
“嗯……好……”
唐晏宁听他讲完这么大一个故事已经开始有点犯困,打了几个哈欠往他怀里拱了拱,扇子般微翘的睫羽慢慢垂了下去。
顾怀生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会儿,眼神晦暗不明,最终,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唐晏宁这会儿睡意上涌,困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她不耐的翻了个身,往里拱了拱继续睡。
半晌,那只手偷偷摸摸的又伸了过来,继续着刚刚未完成的工作。
一刻钟后……
唐晏宁满脸的困意化为安慰,连之前被他吵醒的几分怒气都淡了去。
她斟酌着言辞,“那个……你不要在意,这是正常的,真的。”
“你怎么知道这是正常的?”顾怀生一向黝黑深邃的眸子透露出几丝颓败,连声音都不自觉染上一层丧气。
白日里他一向都是温文尔雅,沉静内敛,倒是鲜少看他这么挫败的模样。
唐晏宁被问的有些语塞,小声道:“我无意间听村头几位妇人说的,他们说这是正常的……所以……你不必自责。”
农村里的妇女没啥文华,不是农忙时,便成日里堆在一起闲聊唠嗑,唐晏宁带着双儿路过的时候是听过那么一嘴儿。
只是听到的版本却不是她说的这样,而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