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幺妹家修椅子的沈之筠率先看见走进来呵斥的女人。
女人年纪在七十岁左右,脸上布满岁月的褶皱,佝偻身子站在厨房的门口。
幺妹看清楚来人是自家凶巴巴的恶奶奶,赶忙躲在林楚儿的身后,声音颤抖说道:“大姐姐,这是我阿奶,她可凶可凶了,每次阿妈种的大个红薯都被她给抢走了。”
女人叫钱兰花,是何翠冰的婆婆。
何翠冰的老公是钱兰花生的最小儿子,因为自幼身体病弱做不了重活的原因,一直不受家里人待见。
现在住的茅草屋还是何翠冰嫁过来之后一起搭建的房子。
婆家人一份力都没出。
抢东西倒是比谁都快。
钱兰花大儿子是木工,赚得多也不愁吃穿,她在村里都是横着走,很多村里人见到她都躲避三分。
何翠冰也是如此,平日里只能对这个恶婆婆忍气吞声。
幺妹出生到现在没少被钱兰花打骂,心里极度害怕这个凶恶的奶奶。
“何翠冰呢?怎么就只有你们这群熊孩子!”钱兰花一进门就吸吸鼻子找出肉香味的源头,毫不客气掀开锅盖,看清楚锅里焖着兔肉之时,眼睛瞪得老大,嘴里说着恶毒的话:“好家伙,竟然背着我偷偷焖兔肉吃,好个何翠冰,身板子硬了,不怕打了。”
兔肉焖红薯的香味很诱人,她说话的同时咽了咽口水。
这么一大锅兔肉,足够她跟老大家几口人豪吃一顿了。
“死丫头,你阿妈呢?”
钱兰花拿起锅铲就要挑起一块肉尝味道,却被林楚儿给重新盖回了锅盖。
林楚儿眼睛直勾勾瞪了回去,脸上没半点害怕。
一直在村里蛮横惯的钱兰花哪里容得下一个小丫头这么无礼对待自己,顿时举起手朝着林楚儿的头打下去。
只是手刚打到半空,手臂肌肉一阵刺痛。
这种刺痛比割破手还要钻心难受。
“阿奶,锅里的兔肉是大姐姐带来的,跟我阿妈没关系,您不能吃。”幺妹依旧躲在林楚儿的身后,奶声奶气解释。
沈喆、林川和沈之筠在钱兰花挥起手要打林楚儿的时候,非常默契统一挡在了前面。
一个个瞪大眼睛,露出自认为凶巴巴的表情。
“我不管是谁带兔肉来煮,现在我见着了,就必须分一碗带回去,不然我就扔门口喂狗,你们一个个一块兔肉都别想吃。”钱兰花自认为自己是长辈,只要说话声音大一些,表情严肃一些,自然能把这帮娃儿唬住。
“这位阿婆,您想吃兔肉我们可以分您一块尝尝味道,但是您若是想强抢我们的兔肉,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林楚儿双手叉腰,气呼呼瞪了过去。
“呦呵,你们几个熊孩子还能杀了我不成!”
钱锅里还在焖熬的兔肉装起来带走。
林楚儿死死地压住锅盖,气呼呼开口:“这是我们的兔肉,不准动!”
“你个死丫头,找打!”
钱兰花抄起锅铲去打林楚儿的头,这一次跟刚才一样,手刚伸出去半空就肌肉一阵刺痛。
锅铲掉落,好巧不巧砸在了她露在外面的脚趾头上。
“唔,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