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只觉得好笑,想来这一切虽然是清平公主安排的,但是她却没有教叶婉怎么说,叶婉也不知道踩了清平的痛处,只用心地把她塑造成一个骄矜自大,不服嫡母管教妄自尊大的女儿。
叶婉没瞧见清平公主脸上这一抹怒气,自顾自地说下去,后来,五妹妹见二姐越说越过分,便说要去告知母亲,二姐见五妹妹要走,竟故意把五妹妹推向女儿,害女儿跌倒受伤。a;
众人纷纷哗然,这王家小姐举止端庄,是京中出名的淑女名媛,这如何担得起狐媚乱国的罪名?
一名年纪四十上下的贵妇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叶宸道: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女儿如何狐媚乱国了?这罪名我们王家担不起,还请皇太后为我王家主持公道。a;
说话的正是王家的当家主母王夫人,她说完便跪在了皇太后面前,额头上青筋突显,可见在用尽全力控制怒气。
皇太后气得发怔,厉声对叶宸道:你一个小小女子,竟说出此等不知羞耻侮辱他人的话来,今日若不给你点惩处,旁人只会说你母亲管教不力。a;
清平公主连忙上前,母后,宸儿本性不坏,只是生母早逝,加上女儿往日怕她受生母早逝的阴影,多有宠溺,舍不得责骂,便养成了她这般刁蛮的性子,请母后念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a;
说完,她回头冲叶宸道:你还不向王夫人赔罪?a;
她冲叶宸说着,又歉意地对王夫人道:夫人莫气,是本宫管教不妥,夫人请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a;
王夫人呵呵一笑,神色却是十分冷峻,长公主,不是我不肯饶了她,只是这关系到我女儿的名声,女儿家若被冠上狐媚乱国这个罪名,这一辈子就毁了。只是,我倒是有些疑惑,这狐媚也就算了,乱国从和说起?这不是生生把皇上都给拖进来了吗?a;
王夫人这话就像一根尖锐的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但凡涉及皇上,便是大不敬之罪,若要认真问罪,可就不是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可以推卸的。
若皇上震怒,在场的人可没有人可以承受雷霆之怒,那样,好好的一个冬至宴会,可就要被毁了。
清平公主的脸色有些不好了,厉声对叶宸道: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跪下请罪?平日里你在府中胡闹也就罢了,因着你身世可怜,府中谁不让你三分?可你也要分清楚场合,这里是宫中,岂容你胡言乱语?a;
叶宸看着清平公主,这几人的连番对话,基本都已经定了她的罪,往日也是这样,她从没辩解的机会,谁指责她,都可以入罪。
叶宸没有跪下,只是抬头看着清平公主,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刚才在慈心宫门口,我便见程氏为她擦拭鞋面,这也太侮辱人了吧?好歹也得唤一声姨娘呢。a;
一道声音在静默的人群中发出,说话的是怀宁王侧妃李氏,她如今怀着身孕,手放在腹部,轻轻地抚摸着,一副对叶宸痛心疾首的模样。
是啊,说起来我也瞧见这一幕了。a;
程氏在国公府虽说是妾侍,但是程家在京中也是望族,程氏对一个庶女如此畏惧,可想而知,这二小姐在府中的气焰不知道多厉害呢。a;
皇太后听了这些话,当下震怒,厉声对叶宸道:你一个小小庶女,也有如此嚣张的气焰,众人指责之下,竟还一脸不知悔改的神情。a;
她又对清平道:清平,她是你的女儿,便由你来发落,只是,今日得罪的是王夫人,你也休要徇私,若不让王夫人满意,日后叶国公在朝中也不好做人。a;
皇太后这话说得如此露骨,叶宸怎会听不明白?今日一句狐媚乱国,是要把事情往大里闹,牵涉了皇上,牵涉了叶家与王家的关系,就是清平公主想表现出慈母的形象,有心放过她,却也是不能够了。
果然,清平公主冷下脸,来人啊,把二小姐送到暴室羁押,等冬至宴会结束之后,再回府用家法伺候。a;
宫中两名禁卫军上前,便要扣住叶宸,九公主却出言止住,慢着!a;
清平公主脸色一冷,九妹,这是我的家事,莫非你也要干涉?a;
九公主眸光流转,伸手压了一下堕马髻,扶稳了发髻上的金步摇,上前走了一步,金步摇的流苏随着脚步移动而发出清脆悦耳金属碰撞声音。
皇姐不要误会,我不是干涉你的家事,再说,此事既然已经牵涉到皇上,便算不得是你国公府的家事。a;九公主笑语盎然,语锋却没半点留情,只是,你瞧叶宸,吓得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小脸白得吓人,臣妹觉得,这事儿牵涉太大,还是查清楚为妙。a;
说着,她环视着人群,今日入宫的女眷和世家公子几乎都围了过来,却唯独不见慕容家的人。
她说完,又轻笑一声,说起来,怎不见慕容家的人呢?a;
九公主前面几句话,显得有些无理取闹,这叶宸是什么人,刚才也有人亲眼看见,至于她害得叶婉跌倒,也是有人亲眼所见,所以,什么查清楚是没必要的,倒是最后一句引人思考,确实,今日还没见过一位慕容家的人。
有聪明的人已经暗暗探究这件事情的内幕,不过,谁也没有做声。
清平公主沉下脸,慕容家的人在不在有何相干?叶宸是国公府的人,就算慕容家的人在场,有罪的还是有罪,无辜的一样无辜。a;
九公主笑得没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