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他的心意,不好拒绝,戚玉接过碟子,摇摇晃晃护在掌心,扬声回复他说:“我收了,你回去跟侯爷复命吧。”
“好嘞!”南岳这才美滋滋原路返回。
孙瑟瑟回头来问:“这是什么?喂鱼的吗?”
戚玉勉强一笑,呵呵道:“是我的早饭。”
如果萧景知道送来的糕点被人说成喂鱼的饲料,他估计会坐不住。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要拿易碎的栗子糕呀?轻轻一碰就软了塌了,外表看起来的确像是喂鱼的饲料。
她拾起一点细细放进口中,香甜细腻,极为可口,还不错。
下意识抬眼看向对面三楼的窗户,已经见不到什么人影了。
“阿玉你看!快看,是不是第一只船来了?”
远远望去,果然看到一只绑着红花丝带的小船正朝这边驶来,戚玉被吸引住目光,跟着孙瑟瑟一同望去,周围的人群又是一阵欢呼。
第一只花船上的清倌名叫楚娘,极为善舞,只要乐声一起,她人就如同花上蝴蝶一般,翩翩而起,扑翅而妖,此处有不少男子是来看她的。
花船慢慢靠近,乐声也渐为清晰,戚玉也终于看清楚娘的容貌,妖冶魅人,如同舞姿一般,是惹火的毒药。
身居府院之中,从未见过这种妖冶女子,戚玉微微发愣,被她的艳美所惊住。
一舞曲罢之后,又现另一只舞,此时花船已经来到正中央停留。船停了,人未停,起舞的身姿也未停,众人一道起哄欢呼。
停留时间到了,楚娘继续向前驶去,后面紧跟而来的花船也跟着展现出才艺。
“每年都是跳舞的女子最为多,其次便是弹琴吹箫,还有一些展现武艺的女子。这才第一个过去,后面还有十几个呢,不知道我的小穗姑娘是第几?”
孙瑟瑟左说右说都是宗穗姑娘,听的越多,戚玉越是好奇。
她的心思放在花船上,放在掌心的栗子糕倾斜了也不知道。
不知后面是谁重重挤了一下,戚玉肚子卡在围栏上,正要回头去问,孙瑟瑟率先发现大手一甩就要帮她出气,不曾想,没控制好方向,打翻了那碟栗子糕……
戚玉眼睁睁看着它全部落入河中,除了手缝间剩了些残渣还在。
孙瑟瑟仍未察觉,向后展现出河东狮吼般的功力,在嘈杂的乐声中尤为清晰。
“全!部!都!往!后!退!给本小姐退!退到八百里以外的地方去!”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无一人吱声,有人认得孙瑟瑟,随口唤了声孙四小姐,正要开口指责她的一些人立马闭上嘴巴。
原来是孙家那位宝贝的小女儿,随意吼吼也无大碍,无事无事……
随后戚玉感觉身后一凉,没了安全感。等回头一看,默默无奈。
虽然友好的百姓哥哥姐姐们不能退到八百里以外的地方,但能退到八米以外的地方,她的身后立马空出来好几个人的位置。
而在之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孙瑟瑟这才心满意足,继续兴致高昂的看花船,此时第二只花船已经达她们面前的河中央,正一展舞姿。
第二名清倌叫舒华,名字很秀气,她本人也一样淑女,只是眉宇间有一种淡淡的疏离之感。
她带来的舞蹈不似楚娘那样豪放魅惑,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典雅气息。
或许是舒华的气质跟围观者喜好不一样,尖叫欢呼声少了许多,戚玉有感而发,原来大家都喜欢楚娘那样有看点的人物啊?
三楼雅间之上,南岳气喘吁吁开门进来,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还以为要就此被挤成肉酱出不来呢,等等……
“金霓夫人?”忽然想起急急匆匆出清梦楼大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一个女子身上,慌忙之间没来得及看清撞的那个女子,只草草道几句歉算作赔罪。
不曾想过,那女子竟是……
金霓已等他好久,从他进门来的那一刻就等着收拾他。
雅间里气氛很沉重,萧景默默喝茶,两耳不闻身边事,南岳退到他身后,不敢看金霓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她吃了似的。
只见她拿起一个空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嘭的一声,有幸没碎掉。
南岳跟着打了个冷颤。
此时又听见金霓沉沉开口道:“过来,给我倒茶。”
“好……的。”
后来南岳才知道,原来侯爷一大早出来,是因为跟金霓夫人有约。可金霓夫人是有夫之妇,跟他们侯爷相约实在是有点不合户情理,否则叫尚太师如何办?叫戚大小姐如何办?
等了半个多时辰,下面花船已经过去几轮,仍旧等不到金霓说出要萧景来此的真正目的。
他猜想,一定跟花船上的人有关。
“敢问夫人,还在等什么?”
金霓仍只道:“再等等。”
过去几轮花船都让孙瑟瑟提不起兴趣,不管别人千好万好,就是不足她心目中的宗穗千万分之一好。
一直趴在围栏边上实在太无聊,她准备去买两根糖葫芦来吃,好歹有个甜头尝尝。
戚玉则是觉得很是稀奇,看的津津有味。
等孙瑟瑟走后半柱香的时辰,又有人拍了拍戚玉,她还以为是南岳,刚才是送糕点,那现在送什么?送茶水吗?
下意识的蹙眉回头去看,愣了愣,瞬间舒展眉头露出笑颜。
声音也不自觉的轻柔了几声:“阿巡?你也出来看花船?”
拍她之人就是薛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