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默默吐槽:那当然了,光靠陈姨娘给的生活费,怎么能养活三个人?
“那……女儿每月给几次银子呢?只有几两碎银吗?按道理她在戚家不缺吃不去额喝的,就没有给你们更多?”她有意打探,问的难免多了些。怕陈于氏起疑,随后又添了句:“你放心,我们也就探探消息,好回去核算救济金额。”
救济金救济金,也只有她能让陈于氏乖乖听话。
陈于氏瘪瘪嘴,摇着头说:“每月最多给我们十两银子,不过那是之前了。现在我那戚家女婿现在没官做,女儿也有几个孩子,管不到我们了。”
“真的?”戚玉再次问,陈姨娘名下那么多钱财,就没想过帮娘家?也太离奇了吧?
陈于氏瞪着眼睛:“那还有假?两位官爷,你们千万要帮我在府衙大人面前说说好话,给我多发点救济金……”
门外有人叩门,应该是周氏回来了,戚玉跟春柔不能再待下去,周氏是见过她们的,就是伪装成男子也能认出来。
当下匆匆起身跟陈于氏告别,陈于氏还想挽留,口中巴巴着道:“那个,我儿媳回来了,你们要不再坐一会……”
“不用了婆婆,我们还要去别家呢。”春柔客客气气的,再留下来故意让周氏认出来吗?陈于氏一同送她们,一同去给周氏开门,等门一开,外面的周氏还没看清楚,就看见两个男子模样的人捂着脸从里面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两人已飞快从她身边而过,再看婆婆一脸欣喜,拉过她就说:“这下好了,我们有救济金了……”
戚玉最后听到这句话时,心中莫名愧疚,她为了弄清陈姨娘存钱的目的,不惜去欺骗一个老妇人。
实在是罪过。
“小姐你说,陈姨娘宁愿把钱存在钱庄里生尘,也不愿意拿出来给娘家人用?陈盛被关起来的消息肯定她也知道,难不成,真要叫那些债主要了他的命?”春柔想不通,戚玉也想不通。
“周氏在府中来闹,她还闭院不出,总归跟以前不一样。算了暂时不想这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去吃醉霄楼的招牌菜吧?”
提起醉霄楼就流口水,上次在牢房中孟随就给她捎的是醉霄楼的佳肴,当时没胃口吃不下,过后想想的确挺美味的。
春柔跟了她还没去过什么酒楼吃过饭,反正出府之前跟母亲打过招呼,晚点回去也没事。趁时候还早,两人半路拦个马车,问了去醉霄楼的价钱,然后才上车慢悠悠赶去目的地。
淮安城中酒楼最多,往往达官显贵们最是爱显摆身份,总会在酒楼里待客饮酒,生意自然跟着红火。
约莫着过了小半柱香的时辰,马车终于来到醉霄楼前,春柔负责给银子,戚玉则先进入酒楼占座位,可刚一踏进去就吵吵嚷嚷的,似在闹架。
一位小二过来笑呵呵说:“这位公子请随我这边入座。”
见他手指的地方是最角落处的一个位置,戚玉有些不喜欢,便问有没有雅间之类,最好是隔开的地方。她跟春柔都是女扮男装,要是吃饭过程中被别人认出来,那可不行。
那边春柔结完车夫的帐跟了过来,也听到一楼吵吵闹闹,一个女声尤其尖锐。
她过去细细一认,向旁人一打听,才知吵闹的人是孙府的孙瑟瑟小姐。
“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今儿个人多,雅间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楼的有两桌空位了。”
再顺着小二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除了那个角落里的位置,还有就是吵闹女子的邻桌……
戚玉只想赶紧吃上两口,果断选择最角落里的位置,春柔看了会热闹回到她身边来,努努嘴道:“喏,听说是富家小姐欺负人。”
戚玉刚进门时就发现了,光听声音就能知道是谁,那日在宫宴上闹事的孙瑟瑟嘛。
她胆子也够大的,随时随地都能闹起来。
小二过来询问菜品,戚玉看着挂在墙上的木板菜名,报了几个想吃的名儿:“抓炒对儿虾,罐儿野鸡和一个豆腐丸子!”
两人三菜,差不多差不多。
等菜期间,戚玉跟春柔还在小声讨论陈姨娘的事情,却忽然看见孔时怒气冲冲走进来,见到孙瑟瑟欺负了他的潘霜儿,气不打一处来,两步上前一把推开孙瑟瑟,沉声道:“你又在闹什么?”
“闹什么?我闹什么?你问她啊!”
原来她闹的人是潘霜儿啊!也难怪,除了潘霜儿以外,她还能跟谁闹的起来?
孔时一来,围聚在孙瑟瑟身边看热闹的人才慢慢散开,戚玉这才看到可怜楚楚的潘霜儿默默擦眼泪。
……上一次见到她,好像也是默默擦眼泪。
“夫君……”
她泪眼汪汪抬起头来,伸开双手作势要抱孔时,一张如花带雨的好模样,真是让人万分垂怜。
孔时忙拥她入怀,一面回头恶狠狠盯着孙瑟瑟:“为何要处处为难霜儿?你可知她已经怀有身孕!今日不过是贪了一嘴醉霄楼的佳肴,才孤身到此,要是有我在,你胆敢欺负她一下!”
有……身孕了?
孙瑟瑟怒气仍未消散,目光落在潘霜儿平坦的小腹上,微微诧异。那日在宫宴上她还饮酒来着,怎么忽然就传出消息有身孕了?
那……二姐在孔家的地位岂不是又被压低一截?
孙瑟瑟难以平息,指着孔时指责道:“你宠妾灭妻,还把我孙家放在眼里吗?”
“你!”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孔时不愿与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