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白衣少年,各个眼露蓝光,以人墙死守,仿佛不怕疼,不畏死一般,而且力大无穷,杀人时一招致命!
他们,不像是人,倒更像是尸煞!
凤川明从远处气喘吁吁奔了过来,“父帅,!将士们久攻不下,高震山又愚忠于昏君,誓死不降,若是动用大火器,双方都难免死伤惨重,不如孩儿带上一小队精锐寻个薄弱之处进去,若是能生擒了昏君,战事便可速战速决!”
凤于归重重呼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你万事小心。”
“大哥不能去!”凤乘鸾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她叼着一根草棍,素面朝天,穿着阮君庭玄色的宽大的中衣,又用腰封将腰身勒得紧紧的。
凤于归一见就是一阵皱眉。
鹿苑上,那点儿风月香粉的事儿,现在是全城皆知,两厢开战,这丫头就被阮君庭那个变态给扛走解毒去了,也全城皆知。
现在她一天一夜之后,好模好样地回来也就罢了,还穿着这么一身不伦不类地出现!
而且最可恨的是,阮君庭呢?
这种冲锋陷阵的时候,作为凤家的女婿,死哪儿去了?
“怎么就你自己?阮君庭呢?”
“他啊,睡觉呢。”凤乘鸾说后面三个字的时候,感觉颇为气派!
她把阮君庭给睡趴下了,若是不出来喊几嗓子,都没人知道!
凤川明偷笑,“妞妞,好好说话,父帅是在担心你。”
“我没事儿啊!”凤乘鸾从口中摘了草棍,指着前方梵台寺,“大哥是父帅嫡子,还需留在父帅身边好生守护,我进去会会那些血莲子。”
她分明是心知凤昼白已经是个废人了,大哥不能再有失,否则,凤家就要断了香火了。
凤乘鸾说罢要走,被凤川明拉住,“妞妞,你是女孩子,不能……哎呀!”
他话没说完,被凤乘鸾反手抓住手臂,那么一撸,整只胳膊便脱了臼。
“现在,大哥还嫌弃我是个女孩子吗?”
她说完,把那草棍重新横咬在口中,从靴子里拔出红颜剑,“我去看看就回,你们等我好消息。”
“妞妞!”凤川明捂着胳膊喊他。
“让她去吧,翅膀长硬了,拦也拦不住。”凤于归有些不忍心,可凤乘鸾的心思,他是明白的。
昼白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六亲不认。
川明,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
凤乘鸾穿过战阵,来到梵台寺门前。
林十五见她来了,立刻奔了过来,耿直道:“尊主这么快就起床了?大家伙儿还以为怎么也得明儿呢。”
凤乘鸾:“……,滚,说正事!”
“哎!”林十五见她这一身打扮,又没忍住,偷偷乐了一下,之后低声道:“尊主,依属下之见,司马琼楼留下的血莲子,已经被极乐尊主练成了药人,不但刀枪不入,而且完全不怕死,形如尸煞,却比尸煞更为灵活,强悍不下十倍,非常难对付。”
“尸煞?”
“嗯,刚才弟兄们刚好抓了个活的,您看看。”
林十五招招手,就有人用大铁链子拖出来一个白衣少年。
那少年见了人,便龇着牙发疯,一双眼睛蓝得发亮,如两团鬼火,将身上的铁链挣得疯狂作响。
他晃来晃去,凤乘鸾也看不清,索性伸手,捏了那白净净的下颌,咔嚓!
少年两侧的颌骨便被捏碎了。
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林十五就很不自在地撇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凤乘鸾揪着血莲子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掰正,仔细将他那双眼睛看了又看,才道:“这不是尸煞,是活人,但是,也不是药人。”
“那是什么?”
凤乘鸾眉头皱了皱,口中吐出两个字,“魔人。”
魔化了的人。
就像太庸山中那些巨虫,是魔化了的虫子。
那些野人,是魔化了的猴子。
当日,姜洛璃派来的四个杀手,是魔化了的九御武士。
而眼前这些血莲子,是被魔化了的人!
温卿墨一定是寻到了什么方法,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活人变成类似太庸山野人那样的杀人工具,为他所用!
看来,老东郎王死后,他回国继位期间,不但根本没有闲着,而且,还找到了比尸煞更狠,更毒辣的,新的为祸人间的法子!
难怪无间极乐被阮君庭毁了,他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他已经不需要暗城那些不听话的、唯利是图的乌合之众了!
“这个混蛋!”凤乘鸾咔嚓一下,顺手摘了手中那个血莲子的头盖骨,将尸体丢在地上,“围攻不是办法,我进去,将景元熙给揪出来!”
她飞身踏过人头,直跃上梵台寺外墙
一把红颜剑,削铁如泥,将随之涌上来的一众血莲子,剁了个七七八八。
头顶,半轮月亮,在战火中模糊不清,她一人持剑,立在高处。
一声尖利的哨声,陆续涌上来的血莲子立刻收了手。
下方明火执仗处,有人喋喋怪笑,“哈哈哈哈嗝!姮儿,你这么快就来看我了?”
景元熙躺在一张藤椅上,两脚朝天,漫天硝烟味道中,逍遥自在,手里把玩着一只树叶做成的哨子。
他身后,立着面无表情的景娴,手中提着带血的刀,一动不动。
“温卿墨送朕这只哨子,说若是你来了,就吹着玩,朕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