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身份特殊,这三年重孝,哀家会请皇上降旨,为你夺情,免去服丧,你只需静待良人佳期便是,这件事,哀家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她居高临下,望着她,如同望着自己爪下猎物。
凤乘鸾,你现在回了南渊,进了百花城,就算有一千个心眼儿,一万个胆子,哀家也让你生不如死,插翅难飞!
“太后娘娘的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臣妾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命不由己,也只能谢恩了!”
所有人以为凤乘鸾还会拒绝一番,没想到,她眉峰一挑,竟然答应了。
“只不过,这良人佳期,臣妾还是要自己选。”
景元熙黑沉着脸色,“你想选哪个,又是何时?说来与朕,朕与你做主!”
凤乘鸾道:“按照往年惯例,百花城马球之赛近在眼前,臣妾自幼跟随太师,粗通了一些天文历法,知道下个月二十三是个好日子,不如皇上就为臣妾颁道旨意,广邀太庸诸国公子王孙,我朝高门望族青壮男子,悉数前来参赛,永乐托皇上洪福,届时必能觅得如意驸马。”
容婉嘴角抽的直抖,“永乐,胃口不小啊,别忘了,你可是二嫁!”
“是啊,但也是以我南渊的公主身份出嫁,就算不能联姻友邦,能为我南渊稳固高门,也是以一己残躯为国分忧了。”凤乘鸾转向施若仙,“太后娘娘,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施若仙奇长殷红的指甲一弹,笑得生硬,“好啊,到时候,哀家就看你这小蹄子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呵呵呵呵……”
她脸上厚厚的胭脂,都快要被挤下来了。
“呵呵呵……,臣妾就知道,太后您是最疼臣妾的!”凤乘鸾笑得脸上两块肌肉僵硬。
“哈哈哈哈!恭喜母后!”景元胜立刻举杯,“如此喜事,儿臣敬母后一杯!”
容婉也紧随着,“是啊,臣媳敬母后,母后富德仁厚,果然是万世母仪之表率!”
景元熙也端起酒杯,“朕提前恭喜母后!”
凤静初为太后斟酒,忧心忡忡地望了凤乘鸾一眼,也没敢多言。
上面济济一堂母慈子孝,凤乘鸾坐在下面撑着腮望天。
他们那么高兴,自说自话,哪里像是给她又安排了桩婚事,分明是一副把老太后又给嫁出去了的模样!
左右不过是说说而已,这放眼天下,也没谁有那个本事,能将她强娶了去。
而一个月之后的二十三……,按照老公手札中的天象推算,倒的确是个好日子!
正琢磨着,阮君庭和景元礼一前一后回来了。
景元礼是换了一身衣裳的。
阮君庭依然笔挺如冰川,回到凤乘鸾身边坐定,一身气息冰凉,将本就有点心虚的凤乘鸾吓得往旁边小心挪了挪,眼观鼻,鼻观心。
景元礼却是面上皮肤僵硬,笑得有些难看,很明显,那笑容,是出来时,被人用手指硬捏出来的,就再没敢动过!
容婉眼尖,一眼看到,急切问:“楚王回来了,验过了吗?到底是男是女?”
“启禀母后,皇兄,皇嫂,元礼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检查过冷翠,的确是女子无疑。”
“真是女的……?”容婉还是不相信。
“哈哈,皇嫂真风趣,臣弟别的不行,这是男是女,还是分得相当清楚地!”
“哈哈哈哈……!”景元胤指着景元礼,“五弟,你真是越来越风趣了!”
“呵呵呵呵……”
这样笑闹一番,容婉也不好意思再揪着这件事不放,景元礼这才将方才憋了半天的那一身冷汗,才唰地淌了下来!
他现在不要说色迷心窍,连看,都不敢看对面一眼了!
方才,他兴致勃勃地带着“小翠儿”去了偏殿,进了处内室,屏退了左右,正搓着手,打算从哪儿下手。
却冷不防小翠儿突然开口说话了,“楚王殿下,别来无恙。”
昆山玉碎般的男子声音。
“谁!”景元礼登时就炸毛了,心疼地想哭,“你你你……,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特么真的是个爷们!你到底是何人,竟敢男扮女装,欺骗我善良的姮儿!”
他到现在,还站凤姮一边,阮君庭忽的对他有些莫名好感,但又莫名讨厌!
“‘天下第一大娘炮’,这几个字,不知楚王可还记得?”
“啊?唔……”景元礼嗷地一声,求生欲极强地捂住自己的嘴。
“想起来了吗?”
阮君庭往前走一步,景元礼往后退一步。
他再走,景元礼再退。
那神情,比见了鬼还见了鬼!
等到退无可退之处,阮君庭才微微前倾俯身,将景元礼迫在墙角,“楚王殿下,现在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阮阮阮阮……”
“软什么?”
景元礼眼珠子一转,“软……软绵绵的小翠儿!”
他说完,几乎是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如铜铃,等着被判处死刑。
阮君庭盯着他审视了良久,才慢悠悠道:“很好,不枉费山魈在孤的面前,说了你那么多好话。”
“哎!谢谢……,谢谢……山魈哥哥……”景元礼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贴在墙上,“内个,能不能借个过……”
“好啊!”阮君庭声线微微一挑,之后向他伸出手。
“完了完了完了!”景元礼头皮一阵麻,紧闭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