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扁扁嘴,“算了,无所谓,我想要什么没有,还在乎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反正也只是想让凤静初消失,给凤姮添点乐子而已。”
躲在寝殿暗处的凤乘鸾手中拳头一攥,骨节咯嘣一声!
原来是你们两个勾结,将初初她们卖给了暗城的人!
此时,董美兰的一对眼珠子几乎快要掉到容婉的荷包上了,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接着幽幽叹了口气,哎——!
容婉抬眼,“娘娘怎么了?有什么忧心的事儿?”
“也没什么,”董美兰用帕子又沾了沾鼻子里淌出来的清鼻涕,“就是这伤寒,都几个月了,也不见好,连太医院院判都束手无策,我这不死不活地吊着,整日流涕,见了皇上,也只能轻纱遮面,长此以往,这许多年的荣宠,怕是不保了。”
容婉心里犯嘀咕,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婉儿可有什么能为娘娘做的?”她知情识趣地问了一嘴。
董美兰立刻有点迫不及待,“咳,其实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本宫也是你的长辈,这件事,若是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本宫骗小孩儿糖吃。”
“哟,娘娘这是说笑呢,咱们的事儿,不能让旁人知道,您说。”容婉明白董美兰要说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却猜不透她想干嘛。
董美兰按捺不住,“是这样的,本宫听闻,暗城之中有些奇人异士,会炼制些奇妙的丹药,不但包治百病,还能保养容颜,你看本宫已近徐娘半老之年,加之长期流连病榻,若是再不想想办法,只怕以后也帮不上容丞相什么忙了……”
她此刻容颜的确憔悴不堪,特别是头上还戴着施若仙赐的那朵茶花,就更衬出整个人姿色的衰败。
容婉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瞥自己的荷包,原来她想要这荷包里的东西。
一个被皇上宠了二十年的女人,想要什么没有,竟然会稀罕这东西。
那这黑乎乎的玩意,必定是稀罕物!
她若是就这么给了,岂不是傻?
搞凤家女儿这件事,可是她容婉一手操办的,得罪人,也是她容婉得罪的,你姓董的无非牵个线,搭了个桥,就想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是太便宜了?
于是,容婉装傻道:“哦,婉儿明白了,原来娘娘是想要寻些驻养容颜的法子,我以前听母亲说,她陪嫁的东西里面,有些稀罕的方子,回头我去找母亲要了,抄给娘娘啊。“
她说完,顺手将本来扔在桌上的荷包,又结结实实挂回到了腰间。
董美兰这一次是真的是骗小孩却没骗成,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容婉的腰间那只荷包晃来晃去,再与她闲聊时,便有些心不在焉,意兴阑珊。
两个女人之间的小小心机,被躲在房中的凤乘鸾看了个通透。
就在这时,外面有宫人来报,说皇后娘娘的女官在外面等凤家的三小姐,等了许久都不见人,便回来依兰宫要人。
这深宫之中,果然没有一个人是好相与的,就连这些女官,也都个个要成精。
凤乘鸾听了,不敢久留,闪身悄无声息地出了依兰宫。
等到施皇后的几个女官寻不到凤乘鸾,回到渊华殿准备告状时,却发现凤乘鸾已经乖巧的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用小拳头替她乖巧捶背了。
旁人眼中,这凤家的三小姐想必已经被驯服,来日立为太子妃已是顺理成章之事,只有凤乘鸾心中想的是,她该如何既不惹恼施皇后,又能逃出这深宫,赶在清河码头的船起航之前,救出凤静初和凤若素!
——
另一头,龙皓华护送着凤于归,一路快马加鞭,将三日的路程并作两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百花城。
因为此前景帝下了密旨,葫芦山发生的这件事,能拖则拖,等到实在纸包不住火时,方可公诸天下。
一来五皇子是南北两国和亲的既定人选,如今却生死未卜,此事必将牵扯到两国议和,若是被北辰一口咬定南渊单方面借故毁约,则难免战事又起。
另一方面,凤于归乃是天下兵马大元帅,麾下十七路凤系军阀,是南渊的根本,他此时重伤的消息若是不胫而走,必将引来许多虎视眈眈的目光。凤于归一旦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三长两短,十七路军阀群龙无首,南渊必定天下大乱。
所以他们一行人选定在天黑之后秘密进城,由后门进府,将一切遮掩的严严实实,就连凤家自己家的人,都没几个知道的。
龙幼微将凤于归父子安顿好,心中还惦记着女儿的伤势,见她没出来迎接父亲,也不知是伤势未见好转,还是早就好了跑出去惹祸去了,又或者只是心大,大晚上的睡着了。
她不敢与龙皓华讲心肝宝贝外孙女此前受了伤的事,眼下朝中针对凤家的风云暗起,夫君又重伤在身,不能过度操劳,撑住凤家的重担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本打算,此番既然能提前一日归来,必定超乎对手的预期,如此正好与龙皓华再在灯下彻夜细细筹谋一番,好好利用争取出来的这一日一.夜的时间,以便从容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变故。
可一转身,就见诗听、尹丹青,还有尹正几个,正齐刷刷的跪在院子里。
“求夫人恕罪!”几个人齐刷刷叩首,再抬头时,诗听已经是哭成了泪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是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