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震海!你给老子做什么怪!赶紧的给老子速速拿下津门,你要是胆敢违抗军令、勾结外敌,回来老子毙了你!”
姜震海晃荡着脑袋,打了个哈欠,他一脸坏笑的挑着眉,看着对面苦着脸正拿着听筒的副官洛时,那洛时此时也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主将呢!
他听着话筒里面传来卢醇胜的怒吼,只觉自己命苦得很,可待深想一层,他又觉得主将之所以变得不靠谱,好像就是因为卢醇胜掌权。
一想到这里,洛时本就偏的心一下子找到发泄口了,他满腔委屈瞬间化为对卢醇胜的不屑。只见他上下两片嘴唇抖了一抖,化为轻轻一撇,直接就漠视了话筒那边气得跳脚的卢大帅,转而满脸讨好的看着姜震海,希望这个上官能稍稍体贴他一点,一点点就好。
姜震海待卢醇胜喊够了,这才慢悠悠走过去,他拒绝了自己副官递来的听筒,只是夺过话筒,懒洋洋的说道:“大帅之命,属下不敢怠慢,亦时刻铭记军士之职责不敢或忘!二爷您也不用提醒,只等结果就是。”
那头儿的卢醇胜被这一席话气得头心儿冒烟,牙根子磨得直响,他在心里将这个忤逆的下属给毙了百十来回。
当然,他这番心里活动,远在大沽口的姜震海就不知道了。
不过就算知道,姜震海也不会在意,他此刻正对着副官冷嘲:“副帅是什么东西?普天下看一看,哪个地方有这么滑稽的称呼!他以为给本将一个摄政似的名头儿就能唬住我?笑话!他卢二敢送,我姜某就敢接!如今也该到了还给他的时候。”
洛时见他神色沉肃,并不敢言声。
姜震海朝着南方定定的晃了一下神,他双目微红着低声痛语:“大帅啊大帅,我姜震海也对得起老卢家啦!”
“坂西先生,您不能进去……喂喂,孟长官……您!”
姜震海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回过神来冲着洛时使了个眼色,洛时向外说道:“既然客人来啦,就莫要阻拦,请进来吧!”
话音才落,厅门就从外面被打开,即刻便走进来一个耷拉着眼皮和嘴角的八字胡家伙,而这个人身后跟着一个缩手缩脚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孟醒。
刚刚阻拦的小兵朝洛时微微颔首,洛时轻轻的咳了一声,正色道:“不知坂西先生硬闯我们副帅的联络室所为何事?这样无理之举,恐怕有失规格吧?”
那个被称为坂西先生的人,约么四十多岁的样子,他一进门就眼色阴沉的盯着姜震海质问:“这话应是我来问姜先生的吧!贵军主帅与我大日本帝国合作,本是说好要展现一片诚意的,为何先生竟当众将我日本军人的埋伏之所全部暴露!……还是说,贵军耍着我大日本帝国玩儿呢?这个后果,恐不是先生所能承受!”
姜震海笑出声:“我说坂西利八郎,你别在这里和老子充大头,有本事你和卢醇胜说去!军人么,向来以服从命令为根本。”他拿着手中的利鞭指着坂西利八郎:“呵呵,不是大日本么?还帝国呢!有本事说大话,就别学那孬种儿,柿子专拣软的捏!”
“你!”坂西利八郎被姜震海说得恼羞成怒,他满脸通红的连说了好几遍你,也没说出下文,最后方才指着姜震海威胁:“好!你们浙军对我大日本皇军的羞辱,在下铭记于心,你等可不要后悔才好!”说着,他衣袖一甩,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要走,却不想被孟醒拉住。
孟醒本来就是被坂西利八郎硬拉着闯进来的,他心中畏于姜震海担因此便一直缩着脑袋不出声,只当自己不存在。可现在他见姜震海竟然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一推六二五的全往卢醇胜身上扯,竟把一个阴险之极且喜怒不形于色的坂西老儿气得怒走!
这下他可就不能再装傻了,否则日后让卢醇胜知晓,他可就别想活啦。
他拉着坂西的袖子忙道姜震海乱讲,又说卢帅对日本充满诚意等等。
这边坂西刚阴沉着脸色往姜震海那边看,就听姜震海轻笑两声:“孟醒啊,果真是大帅派来的得力干将!”说着,就向门外一喊:“来人啊!”
门外立时冲进一小队兵士,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把坂西给捆住,惹得坂西直道“尔敢!”孟醒见了手足无措,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直冲着姜震海讲好话。
姜震海却悠悠然地冲坂西说:“在下可是好意,贵国不是一直在追寻青木先生的踪迹么?姜某这就将您送去知情人那里,您和贵国天皇不要太感谢我哦!”说着语气一变,对站好的兵士道:“带下去!”
接着,他看向一脸恐惧、不停后退的孟醒。
姜震海笑了笑:“孟监军?孟少将?”
孟醒闻之,脸色大变。
他看着姜震海,犹如面对洪水猛兽一般,全身哆嗦着说不出一句整话,最后实在吓破胆,一个没忍住,扑腾一下竟然就跪了下去。
姜震海走过去,半俯下身,拍了拍孟醒还在打颤的肩膀,笑问:“再有几天便是总统府大议,我想……这期间,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大帅操心的好,你说呢?”
孟醒脑子的反应和他的胆子正相反,此时他的头脑如旋转的陀螺一般,霎时就明白了。他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点头答应:“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好!”姜震海双手捏住孟醒的双臂,将他愣生生拽起,又给他掸了掸衣领,眉目笑开,他朗声而道:“我就说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