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一回到逍遥阁,就快步走进卧室,来到床前,伸手摸了摸正在熟睡的锦诺,然后回首问夏湘:“今儿怎么样?”
夏湘刚仔仔细细的禀过,冬和就接着夏湘的话头儿,将府里的动静说了一些。
锦歌揉着额头轻声道:“若不是为了揪出那该死的东西,我何苦搁下小诺往外面去?日日弄得心惊不说,还……”她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冬和想了想,道:“小姐,您看这事儿会不会跟……”她比了一个手势,“跟那位有关系?”
锦歌眯下眼,沉吟片刻,低叹:“希望不是吧……”她抬头跟夏湘道:“以后铭婳小姐再来,就不要让小诺和她见面了,老太太那里,我已经说过了。”
“那六小姐呢?”冬和嘴快,这一句把锦歌问乐了。
“我说,你怎么就跟六姐姐过不去?”
冬和噘着嘴说:“六小姐明明说要看顾咱们小少爷,结果大话刚说了没一天,第二天小少爷就出了事儿……”
“闭嘴!”锦歌没等她说完,就快速喝断了冬和后面要的话,吓得冬和与夏湘顿时低下身子,不敢作声。
“当真是我纵得你们不知好歹起来!那六姐姐再好也是别房之人,人家帮咱们那是情谊;不帮,也没错儿。这苏府大了去了,哪一个是必须的呢?倒是你们,照顾少爷、看护院门,乃是你们的职责,如今出了事,我虽未曾罚处你们,你们也自当自省!可我却没想到,你们非但不咎己过,反而一口一个她人的过错。是何道理?难不成,你们还要事事倚靠六姐姐?真是没得道理!”
这一通骂,吓得冬和夏湘二人双膝一软,登时跪了下去,锦歌也不理她俩,只是低头把弄着茶碗,扔下二人自己琢磨。
说来那天,却当真是吓到锦歌了。
那日,她刚放学归来,就听说锦诺昏睡了一下午。一见弟弟苍白着小脸儿。怎么也叫不醒的样子,锦歌便如熏醉一般,两脚跟踩着棉花似得。
幸得京中有她爹往来熟悉的医生。经过医院的一番检查,锦歌才知道了因由。
医生跟锦歌说:“阿诺怕是吃了含有类似巴比妥类的东西,可……其中的具体成分,我这里却无法判定……不过,幸亏他食用的量少。否则,以他的这个年纪而言是很容易造成窒息的。”
锦歌让医生的话唬得浑身冰凉,大脑更是变得一片空白,后面说得做得,几乎都是凭着自身反应:“那……那会不会对小诺的发育有影响?”
医生看了看手中的报告:“这点儿分量,顶多是让阿诺精神稍稍萎靡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不过,我想着,与其让阿诺精神不振的呆着。不如给他开几副中药,每天午饭后给他喝一副,让他好好睡一下午;然后晚饭后,消消食儿,再让他吃一副。这样就不影响晚觉了。这么着,有个十天半月的。小家伙儿就应该又能活蹦乱跳了。”
锦歌长吁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
“那天,除了铭婳小姐提供的线索,你们没有其他发现?”锦歌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令冬和夏湘二人起身,又问:“虽说各处线索都指向寿客园,可是,他们为的是什么呢?”
冬和喏喏:“我和春芽她们这几天也偷偷查问了,那点心的出处、还有几处可疑的地方。都和铭婳小姐说得一样。”
锦歌皱着眉头,将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轻叩:“奇怪……”
正想着,就听有丫鬟禀报:“小姐,铭婳小姐来了……”
锦歌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笑一笑:“请她进来吧。”
春芽将帘子一挑,那苏铭婳便红着眼睛走了进来。
她一进屋就走到锦歌跟前儿,满脸难过的道歉:“十姑姑,对、对不起!”
锦歌站起来将她拉到一旁,接过秋实递来的帕子给她拭泪:“你啊,我都说了,这事儿怪不得你。若真要说到底,那可还是要感谢你才对啊!唉,只可惜咱们手里面没有正经的证据和那些人评说,如今却也只得委屈你了。”
苏铭婳听了这话,本已连连不断的泪珠儿,更是连成了线。锦歌见她哭得塌糊涂,便劝她:“其实也怨我,一向将老人家说的命格什么的当耳旁风,这才闹出前儿那一出来。”
苏铭婳闻之,立时顿了泪,哽咽着看向锦歌。
锦歌叹道:“小诺刚周岁时,有人给算过,说他不能和比他大的属虎的自家女性晚辈儿接触太多……婳丫头,你也知道,那时我们一家人都在南地,全家算在一起不过十人,因此也没将那人的话当一回事儿……”
她抱歉的冲苏铭婳笑了笑,“婳丫头啊,可见,有些话还是要听的好。你看,我不信,结果归京两个来月……你看看,小诺出了多少回事儿?”
苏铭婳嘴唇颤了颤,低下头,任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是我不好,害了十三叔……我、我以后会避着十三叔的。”
锦歌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唉,当真可惜了你们叔侄二人的缘分啦,真是可惜啊!……可怎么说的呢?”
“可惜什么?”苏锦落没等丫鬟禀报就进得门来,她摸摸苏铭婳的头,问锦歌,“小十三怎么样?好多了么?”
锦歌笑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蔫嗒嗒的……我请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药,让他踏实歇歇,再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锦落点头:“那就好……”
她看着铭婳道:“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