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唇间溢出了一种苦涩,眼角里尽是辛酸的味道,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痛感觉,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侵蚀着我的大脑。抬眼望去,世界的光亮给我一种强烈的刺激,让原本灰暗的内心备受讽刺。
耳间不自觉地响起,刚才苏宥鑫和冼慧萱通话时的愉悦声音,像是一个又一个的魔咒,直直地逼着我正视现实。虽然他们只是在通电话而已,可是他电话里对她的喜欢,躲在门后面偷听的我,却听得很是明白。
我好想踹门而入,然后带着吼声去责备苏宥鑫是个大骗子,可是,内心隐隐颤抖,却怎么也踏不出这一步。心在滴血、情在燃烧,我该如何是好?长长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份阴凉的感觉直入心扉,让我对他的感情更显迷惘。
如果苏宥鑫的心已经变了?那我该怎么办?一直处于情感劣势的我,又该何去何从?我无力地靠在墙角,背后是一片冰凉,而每一声心跳都是沉痛的。昨晚我母亲说的话,终于成了可怕的预言吗?她曾经说过,如此任性顽劣的苏宥鑫,当他不再爱我的时候,就算我用十头牛也无法拉他回头!
我多么想说不是的,苏宥鑫深爱的人还是我。可是,他却一直在说谎,如果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只是纯粹友谊,他根本没有必要隐瞒我,甚至还偷偷给她打电话。这么明显的行为,不是变心。那是什么呢?
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夜色渐渐进入灰暗,外面的树影迎合着风。像是被拉起的风琴,诉唱着悲鸣曲,如此凄美的旋律,像是在嘲讽我和苏宥鑫的爱情一样。原来自以为是的爱情,受伤的最后还是自己。
就算我真的冲进去,跟苏宥鑫多说些什么,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只会继续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试图可以哄我放心。这份爱已经失去了意义,他对我的背叛,我会深深地记在心里。而现在。我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对。我要在自己被爱击倒之前,重新为自己塑造一个坚强的面具,让我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所有的一切。于是,我抬起了低垂的头,清眸像是一块温玉浸泡过雨珠般,依然是闪光莹莹。
思绪至此,哀莫大于心死的我,只能举起如同灌入铅石般的沉重步子,离开了这个让我眷恋,又让我心痛的地方。
只因四周都已经暗去了,一道斜线的光线,射到了地上。显得格外的明亮。
“小代?”苏宥鑫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这时,我才发现,那道光亮是因为苏宥鑫刚好打开了房门,所以才出现的。但是,如此让我迷恋的声音,怎么就幻化成了千万只冷箭,从我的心头射过,让心在滴血的过程中,又无法抑制那种寒毒的侵临。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连自己的心绪也开始混乱了起来,而我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装作没听见般,继续前行着。
“小代,你来了,怎么还走啊?”苏宥鑫快步来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疑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间响起。我为什么来了?还走?他竟然还好意思问我,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开始觉得恶心。
因为我的耳边,已经不自觉地响起,他刚才和冼慧萱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每一句都化作了一根根的细针,像是一种无形的伤害,却依然还是伤害。也许苏宥鑫他是觉得,只要他不用跟我交代什么,就不会伤害到我。然后他就可以享有左拥右抱的爱情,他倒是想得美啊!
我真的好想撕下他虚伪的面具,前一脚还跟未婚妻在电话里打情骂俏,后一脚还可笑地希望我会对他热脸相迎,那也太好笑了吧?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眼神中生起一种肃然冰清,少有的倔傲之韵隐于其中。这一刻,我必须坚定自己的心,绝对不可以再被苏宥鑫糊弄,任何事情都可以原谅,但是苏宥鑫对情感的背叛,就不要妄想我会轻易地原谅他!
“小代,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会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还有,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你干嘛要生气啊?就算你想发脾气,也得好好地说说,我到底是犯了何种罪行了啊?”苏宥鑫依然是一脸不解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一种申诉自己是被冤枉的感觉,但是他手中的力道仍然还是紧紧的,仿佛是害怕我会随时甩开他,然后就拂袖而去。
面对苏宥鑫依然想要掩饰的态度,我感觉内心一阵反胃,原来他对我的态度,永远都是这样,难道他对自己刚才做了的行为,还有选择性失忆症吗?竟然话题已经说开了,那我就没有必要在隐藏自己的想法了。
我用一只手搁开了和他的距离,眸中闪动着愤怒的火花,语气稍微上扬,愤然道:“为什么你要说谎,明明你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刚才还在电话里说什么情话,我听着都觉得脸红,这样的对话,你敢说你们之间是清白吗?任何明眼人听进耳里,都会觉得你是在跟情人说话!”
“小代,你是在吃醋吗?”苏宥鑫不怒反笑,伸出了他的纤指,一脸调皮地滑过了我因愤然而显得微红的脸。
“苏宥鑫,你别想蒙混过关!”我瞪大了充满了愤意的双眼,面容不善地与他回望。我在心里默默地打定了主意,这一次,绝对不可以被苏宥鑫牵着鼻子走,我也要有自己的尊严。因为我深知,当初我母亲花子娴所受的苦难,所以在我内心的深处,还是很反感背叛爱情这样的行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