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起来,相比起魏锦程觉悟低,这平阳侯府的下人,觉悟倒是很高,感受过一次,就再不敢对世子爷有半点不敬,别说是正面遇上了不敢,据算是私底下,都轻易的不敢再议论。
在看到魏锦程的惨状之后,更是噤若寒蝉,又惊又惧又庆幸,好在是没有跟二公子一样,不然,二公子都能被收拾成这样,他们又算得了什么,那真的是就跟一个蚂蚁一般,轻轻松松就被被捏死,捏死了,说不定还嫌脏手。
上回,魏亭裕可没对魏锦程动手,最多是动作加某言语刺激,引起的应激反应,身上可是半点伤都没有,现在可不一样了,惨兮兮,身体愁楚着,嘴边口水嘀嗒,就跟严重中风痴傻似的,见到这场面的周姨娘,当场就近乎崩溃!
跟她一起的,还不只是丫鬟,还有心纳入门的何初见何姨娘呢,额,不对,到底是平妻呢,似乎称之为姨娘也不太合适,要称之为二少夫人,更加不合适,所以,至今其实都还没个比较正式的称呼,别看“身份高贵”,处境其实比姨娘还不如呢。
周姨娘是妾室,没法在儿媳那里摆婆婆款,喻氏也不吃她那一套,而她儿子的其他妾室,她看不上眼,自然就只有逮着何初见往死里立规矩了。
在周姨娘眼里,这好歹是魏亭裕的表妹,不管将她收拾得多惨,对魏亭裕也没有影响,然而,周姨娘却乐此不疲,既臆想自己成了正经婆婆,又臆想收拾了何初见,就是将魏亭裕的脸面往死里踩,只是这偶尔清醒的时候又忍不住火冒三丈,恼恨自己这么失败无能,只能靠臆想来满足自己,然后,何初见就更加的倒霉。
要知道当初跟魏锦程定下开,还没十日功夫,就被一顶粉色的轿子抬进了平阳侯府,认真算起来,酒席是摆了的,嫁妆也是有的,更不存在偷偷摸摸,只不过,不管是何家还平阳侯府,都相当的冷清就是了,除非是脑子有问题,否则谁会参加这样的“婚宴”。
喻氏这个正妻,可是说是面面俱到呢,准备的几桌席面,赏给了下人,也算是为何初见热闹了一下,然后,自己就带着儿子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婆母平阳侯夫人居于佛堂,不见人,公爹是男子,不需要她这个儿子去晨昏定省,自然是什么事都找不到她头上。
何初见做了喻氏该做的事情,却没有喻氏该有的半点尊荣。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就算有魏亭裕“撑腰”,大概也就是保住她的命而已。
周姨娘哭天抢地,但是面对这样的儿子,她是下意识的嫌弃,别说是上去抱着哭了,站的位置都至少超过三步,眼神都瞥向一边,不去正视,甚至还干呕了两下。
魏锦程弄得好像身体都失去了控制,但又不是真傻,看到他娘那个反应……因为对魏亭裕的恐惧,连恨意都不敢再滋生,这会儿却将这份恨意转移都亲娘身上,都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就是个贱妾,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这么能耐,跟姨母一样,进宫为妃啊?!这么能耐,就抓着个能力平庸的平阳侯,却连正室的位置都做不上去!
周姨娘没正眼看儿子,自然就没注意到魏锦程的眼神,回头一巴掌扇在何初见脸上,“还不去将你丈夫扶回房去,要你有什么用?”
何初见何等委屈,可是她现在只能受着,因为她爹娘已经被钱打发了,就跟卖了她一般,再不会管她了,同在一个宅院里的表哥,除非是她快要死了,不然对方怕是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她好后悔,真的还后悔,为什么当初就跟魏锦程勾搭上了呢?为什么就被这破落的平阳侯府给迷了眼呢?如果不是心太大,她原本也是能过得不错的。
有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
周姨娘嫌弃,她就不嫌弃了吗?可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魏锦程看她一脸快要吐出来的表情靠近,眼中同样透着怨毒恨意与疯狂,所以当韩初见磨磨蹭蹭的靠近,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死的扣住,愣是用修剪得平滑的指甲,生生的将她掐破了皮,出了血,甚至是恨不得将她的手腕都给捏断了。
何初见被他这样子吓得不轻,喊叫着死命的想要甩开,奈何,都是无用功,反而又惹来周姨娘的巴掌,“你喊什么,喊什么?让你做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的废物。”
周姨娘另外叫了人,这才七手八脚的将人给弄走。
至于那八个横七竖八的侍从,至少在这会儿,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们。
随后又哭嚎起来,“快去叫侯爷回来啊,看看世子啊,好狠毒的心肠啊,将亲弟弟弄成这般模样啊。都说兄友弟恭,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啊?我儿,我儿要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啊。”
好歹还是夫妻,喻氏过来瞅一眼,好吧,其实本质上是为了看魏锦程的笑话,结果呢,这周姨娘就跟唱大戏似的,嘴角抽了抽,索性转身回去了,看笑话啥的也没兴致了。
平阳侯本来也就没啥职权,很多时候也就那么混着,所以,回来得倒是挺快的,来通知他的下人也说得不清不楚,情况似乎很严重,像是就剩一口气一般。
看起来似乎的确是非常的严重,但大夫真的检查之后,其实也还好,也就是一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