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来,那也是事关公司大部分员工的利益,我看不如让各个工厂的厂长主任下去,给员工们说一下这个事情,让员工们来投票看看意见!”舒景华就笑着说道。
“侯总,以前其他市里的国营企业不是没闹出过事情来,到时候工人们万一到市政府去一抗-议,咱们公司可就被动了啊!”舒景华一脸郑重地说道,不过脸色虽然郑重,但是这声音却是说得相当高亢,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侯总,我觉得舒副总的办法可取!”钢化玻璃粉厂的一个副厂长就立刻说道,“公司也要考虑一下我们这些生产厂长的处境。”
“来开个会,就宣布了这么一个事情,回去我们怎么跟工人交代?怎么跟他们说明啊?”那副厂长就说道,“要直接这么一说,咱们还不给工人骂死啊!祖宗八辈都得给骂完了,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这话又立刻引来不少人的附和,舒景华只是带着笑意,没有说话,他很清楚聂飞跟侯忠波今天突然干出这么一个幺蛾子来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争取工人们的支持,觉得他们工资无法补发的原因是因为销售部订单少,不作为,然后强行地将销售部给分离出来,到时候舒景华就彻底没有了分管的权利了。
毕竟精雕分厂和平板玻璃分厂的销售人员已经被聂飞给抢过去了,要是再把负责其他分厂业务的销售员给抢过去,舒景华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这个事情给搅黄,虽然赵兴民答应了他要把他给弄走,但是万一没弄走怎么办呢?难道自己在通海公司就永远当个光杆司令?所以舒景华其实还挺佩服他姨父的,当初一跟他说公司的状况,他姨父立马就发觉到事情不对头了。
所以舒景华今天必须把这事情给搅黄了,他就开始引导工人,只要公司这么搞,你们大不了就去市政府去抗-议嘛!这年头,政府最怕的是什么?一个是安全事故,不管是工程安全还是食品安全事故,哪怕是发生较大事故,都是要摘人帽子的。
另外一个就是人们闹事抗-议,到时候有心之人再一录像,到网络上一传播,绝对能把领导脑袋都给闹大,侯忠波绝对要挨板子,舒景华这么搞也相当于是在变相地警告侯忠波,别乱来,到时候可会一发不可收拾!
“侯总,咱们不得不考虑影响问题啊!”钢化玻璃分厂等几个领导品出舒景华刚才那话的味道来了,心道这可不能啊,要是这么一搞,他们作为直接分管副总,到时候可是要挨双重板子,工人那边闹事肯定要找他们,市里万一追究下来,也要找他们。
“咱们这个问题是不是先关起门来再讨论讨论,先商量出一个办法来,然后再跟工人们宣布?”钢化分厂的副总就说道,这个提议也得到了其他几个分厂副总的赞同。
这个提议让车间领导也都赞同,这消息要是一放出去,下面的工人得炸锅啊!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要是三天两头都去应付工人,他们能怎么办?都是认识多少年的弟兄了,也不能冲人家发火,但是公司的规定又不能不告诉他们,到时候两头受夹板气的就是自己啊!
“咱们今天都已经开会了,我个人认为,索性我们就讨论一下这个话题吧!”聂飞这时候环视了一眼开口说道。
“聂副总,你非得弄得那么多工人都罢-工,跑到市政府门前抗-议,或者说围了咱们办公大楼你才甘心吗?”舒景华眉头一挑,看向聂飞大声质问道,“你有没有为公司,为工人考虑过,人家都拖家带口的!”
舒景华这么说,无疑又是在提醒底下那些车间干部,也是在暗暗警示侯忠波,你如果要一意孤行下去,后果不可收拾!
“聂副总,你这是不想让我们挣钱还是怎么的?”一个车间主任说道,“挣不挣钱的都先不说了,你总该让咱们这些车间管理人员好跟工人交代吧?合着跟工人接触的,不是你啊!”
“是啊!是啊!”其他车间领导也开始附和起来。
“我也没说一定要按照刚才侯总说的那么执行嘛!你别着急!”聂飞笑呵呵地说道,“刚才应该就是你说的,工厂的生意不好,那得怪销售吧?”
舒景华就顺眼看过去,那车间主任见到舒景华看向自己,心里有点虚,不过刚才也的确是他说的这话。
“那什么,的确是我说的!”那车间主任心虚地说了一句。
“那好,我们先来说第一个问题,就是侯总提出的,各个分厂拿出自己盈利的资金来补发工资,有的答应,有的不答应!”聂飞笑着说道,“不答应的同志是认为到时候跟工人不好交代,怕工人闹事,是不是?另外就是心里上的不平衡,凭什么人家能拿到钱,自己拿不到,对不对?”
“没错,是这样子的!”不少工人都点头道,的确也是这两个原因,都是工人,凭什么厚此薄彼。
“那么其实说到底,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问题,就是刚才这位车间主任说的,销售跟不上的问题!”聂飞笑着说道,“大家试想一下,精雕分厂和平板玻璃分厂的人为什么觉得侯总的提议好。”
“那不就是销售跟上去了,订单多了,分厂开始盈利了吗?你们认不认同这个原因?”聂飞又问道,又指着那个车间主任,“不光是你,你们大家伙都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都不要怕,既然今天开会,大家都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