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关键就是看你们二位怎么表现了。”杨德凯说完又小声道。“我可跟你们说,园区里好多家企业马上优惠期都要到了,他们可碰不到这么好的事情了。”
“放心吧杨主任,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的。”何光忠就高兴地说道。“为了以防万一,这两天我都把工厂的工人给放了一大半,就是担心万一领导们信不过要去现场查验呢!”
“嗯,这就好。”杨德凯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指了指门口的签到处。“去那边签到吧,估计等不了多久何市长他们就该来了。”这两人立刻点头哈腰地过去了。
“杨主任,这么一件小时把何市长都给请过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啊?”蔡德林就问杨德凯道,他觉得杨德凯和马光严这次把事情都搞得有点大了,处理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居然把正厅都给请过来。
再说了,这个还不能当场说这件事,要是让市领导知道你几个拿着官位来打赌,那还不得直接把市长大人的火炮脾气给点燃啊,这看起来压根就是没多大用处的啊,而且谁都知道,何市长是张国忠的靠山,相当于也是聂飞的靠山,何中美也不可能对聂飞做出什么举动来嘛!蔡德林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把何中美给请过来。
“德林啊,有些地方,你还欠思考啊!”杨德凯就呵呵笑着道。“请何市长过来是以什么名义,指导考察交流的名义,而且不管是马县长还是周市长,压根就没想过要让何市长来介入这件事情。”
杨德凯就把他们的意图给详细解释了一下,其实要说到聂飞和杨德凯打赌的这件事,其实不是当初舒景华和聂飞为了高速路口的意气之争,反倒是更倾向于爷们跟爷们之间的面子打赌。
当然,这种做法如果被上级知道了肯定是要受到批评的,所以杨德凯也压根不怕聂飞或者张国忠会让何中美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何中美是蒙在鼓里的。
有句老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把何中美叫过来的意思,就是让所有的事情都在今天解决,在何中美面前把聂飞没有成功地提高小林鞋厂和金山石膏厂的产量,而且如果魏金山还说两句聂飞其实对他们的销量都不闻不问呢?
何中美的反应是什么?那就会来个先抑后扬,先批评聂飞工作没做到位,然后肯定会帮聂飞找点借口之类的。
可恰恰是这个先抑后扬,反倒会让聂飞下不来台,只要何中美一走,杨德凯就立刻在管委会散步这个消息,让众人都认为聂飞是仗着何中美的面子不愿意履行当初的承诺。
杨德凯抓住的就是男人好面子的这个特点,其实在体制中,有不少的官员就是因为好面子最后落得个管帽扫地,当初某位干部就曾经在酒局上放豪言称当官的没几个情妇怎么好意思叫干部之类的言语最后被搞得连官位都丢了。
到时候他聂飞还有脸在管委会待着?这说白了就是你明知道要输,然后何市长下来灭火的嘛!输了不认账啊。
所以说,今天何中美到场,可以起到一个催化剂的作用,当然也有人说那么不用和中美,如果聂飞打赌输了张国忠来说几句也一样能起到效果,这个效果的确是能起到,但是小。
毕竟大家伙都知道聂飞是张国忠的心腹爱将,张国忠对于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太好介入,虽然他知道这两人打赌的事情,但因为聂飞参与其中,只能是装作不知道,如果张国忠专门为此事说了话,那么大家伙可能反倒还不会在私底下扩散这件事,对聂飞指指点点了。
毕竟张国忠是洪涯县的父母官,地头蛇,他们是没那个胆量把这把火给烧到张国忠身上去的,大家伙也就只能是闷在心里。
而何中美则不一样了,何大市长来参加完一次会议直接走人了,就算议论他也听不到,而且张国忠反而还不敢让何大市长知道对他的议论呢,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山高皇帝远。
只要管委会对聂飞的闲言碎语一起来,他聂飞如果不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就会在这些口水当中自己都受不了,可能就会主动申请调离了,他继续在这里稳坐泰山,那么杨德凯时不时地就当着这些人的面来酸他聂飞两句,说什么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之类的,聂飞心里该怎么想?天天都憋屈。
停了杨德凯的话,蔡德林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竖着指头直呼蔡德林的高明。
“请何市长来参加这个会议是名正言顺,还能体现市领导对招商引资的重视。”杨德凯又说道。“体制本身就是一个奇妙的地方,不是有个作家说得好嘛!官场发生的事情,远远比现实社会更加精彩和不可思议。”
两人又谈了一会,杨德凯就接到了马光严的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市领导马上就到了。
“你给聂飞打个电话,让他赶紧下来。”杨德凯对蔡德林道,便走到一边去招呼那些已经到场的企业家们。
因为何中美要下来,所以管委会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干部全部都集中打了大门口,大家都在列队等候,过了没多久,只有一辆大巴车就开了过来,带头的依旧是彭正盛,理了理衣服就赶紧过去了。
“这位是正盛同志吧?”何中美一下车不等张国忠介绍便笑着道。“上次我来这里还记得你们呢,还有那个把美多集团给引进来的聂飞同志!在哪里呢?”
杨德凯听到何中美这么说,脸色就有些尴尬,一般来说领导下来寒暄握手也是有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