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就这么死了?
三教九流的江湖中人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升起,直直的灌入脑门,冻住了脑子无法思考,真武山上成名已久的二品老神仙就这么干脆的死了?
还是有人难以相信,可眼前的景象,那还未散开的剑气,空气中弥漫的森森死气,那无头的尸体都在告诉着他们。
这就是事实,
赤裸裸的事实!
那反贼一剑斩杀了二品,
一位正值顶峰,精通道法的二品!
徐闲此刻却没有理会场下的众人变换的神色,
一步迈出,重重踏在水中,
手中的长剑寸寸龟裂,出剑的那一刻长剑就已经碎了,全是被那死气包裹这才刺穿了老道士的头颅,自己不知道天底下有没有那么一把剑能够承受的住那森然的死气。
身后的长亭连带着那老道的尸体化作齑粉,融入水中,以肉眼的见的速度变得浑着,黑黝黝的水中尸体上下沉浮,如同那九幽之下的忘川河水,掀起阵阵腥风。
老道士的小天地破碎后,
及腰深的水涌上了街头,
那残缺的尸体被冲到他们昔日同伴的脚下,尸体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一个人的小腿,低头望去那翻白的眼珠似乎还在质问,这刀为什么从背后捅出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徐闲就这么空着手踏着青石往前走去,鞋底踏在积水中发出啪啪的轻响,落下的雨冲刷掉了身上的血渍,少年郎无悲无喜,除了面色苍白了几分便在无区别。
百丈开外,
燕十三那古井无波的眼中罕见出现了一丝涟漪,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剑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和自己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可细细想来却又抓不住丝毫的头绪。
街头的二楼亮起了烛光,少年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可那单薄的身子,
在他们眼中如同世间最恐怖的凶兽,刚刚拍死完张牙舞爪的猎物,此刻正回到自己的地盘开始巡视领地,所有的闯入者都将被他的利爪撕碎。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长街的正中,
孑然一身,
竟是无一人敢拦!
屋舍上,三品的战局同样也落下了帷幕,原本燕十三的加入就给了他们莫大的压力,何况眼下定海神针一般的二品老神仙都死了,他们早就没了继续下去的yù_wàng。
天下三品合围十六人,
身死九人,重伤退走七人!
长街上,
徐闲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妖怪!”
“妖怪!”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那语气中带着绝望,带着惊恐,带着对未知的恐惧,那人疯了,抱着头往镇外跑去,情绪是会感染人心的,何况此刻所有人的心理防线都已经被彻底击溃了。
人群如同鸟兽散去,徐闲站在人潮中静静地看着没有出手。
因为在街头还有一个黑衣人,
燕十三出手了,
刚刚那一战还不够痛快,那劳什子的三品,见势不对跑的比兔子还快。
实在不够尽兴!
燕十三的剑,又叫夺命十三剑,剑身杀气纵横,乌泱泱的人群往身前涌来,他们只要眼下只要跃过这个人自己就可以不用死。
轻微的风声在梁柱间轻绕,淅沥的雨声落在青石上轻响,场上陷入诡异的安静中,没有任何人选择抢先动手,因为谁都知道先出手的人会死。
燕十三的目光却越过那群江湖中人落在那百十名血衣楼的杀手身上,这群已经失魂落魄的江湖散人杀着没意思,杀人还是要杀强一点的。
血衣楼领头的两位杀手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横刀再前。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领头的两位杀手动了高高跃起,却不是燕十三的方向
而是诡异的向后划去,像极了小鱼儿与花无缺中的燕返,正对徐闲的命门,他们知道打不过正前方的燕十三,即便是打过了也没有丝毫意义,还不如舍命一博。
就赌徐闲已经精疲力尽,
输赢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玩一把大的!
刀很快,划破雨滴,划过空气,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砍向街道正中那道单薄的身影。
徐闲乐了,
这血衣楼的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可脚下却没有半分躲闪的意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着,即便是想动也动不了,自己的所有的技能都已经用光了,倒不如洒脱一些。
不过徐闲一样不认为自己会死,
街口,燕十三的剑刺出了,
每一次落下都是极为刁钻的角度,那些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杀手在他眼中漏洞百出,雨夜漆黑森冷,剑光消敛无踪,不过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便是五十余名杀手倒地。
就在刀刚刚斩落徐闲额前的发梢时,
燕十三的剑到了,精准的刺破其中一位头领的心窝,剑是从身前刺出的,青石上还有靴底滑过的痕迹,燕十三右手反握着剑柄,保持着沉膝转腰的姿式。
抬头便对上了徐闲,
另一把刀已经快要刺入他的眼框,可那人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就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燕十三手腕翻动,剑便划过了那杀手的咽喉,血流如注,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往前倒入摔在积水中,溅起的雨水打湿了那人的衣角。
自始至终那人都没有半分动作。
燕十三深深地看了一眼徐闲,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折返了回去,因为人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