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乌云滚滚,
温柔的春雨已经变成了凶狠的强盗,斗大的雨珠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泥坑。
雨势加大,渭水猛涨,
那大水越发声势浩大,混着巨石枯木好像要卷走世间的一切。
场面上对峙的众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在僵持下去全都的在滔滔渭河水之中灰飞烟灭。
“他奶奶的,这就是大魔术师的能量?”
徐闲呐呐的看着大水中的那道熟悉身影,还是身后的便宜老爹拍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仗着胯下铁骑的优势,飞快跑到一山丘上,截杀的巡抚司等人也是火急火燎的跑上了对面山坡,情况稍有缓和。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大水中的那道身影上,只见那人脚尖轻轻一点,踏着那大水中的枯木便稳稳的落到了岸边的一颗青葱的大树上。
细细看去那人身穿一身宽松道袍,头上戴着一根石簪,单手举着那偌大的玄武神龟,便是那石龟身上的刻纹都清晰可见,很难做假,即便如此,那颗大树却安然无恙丝毫没有被压塌的趋势。
要知道那玄武神龟,
在野史中记载可是有数万斤之重!
可那仙风道骨的老人竟凭一己之力,单手举着,竟连脚下的大树都没有受到丝毫的波及。
“这人的轻功竟然恐怖如斯!”
“枉我这辈子自翔轻功盖世,如今在看这位老前辈简直是云泥之别,可笑可笑,半辈子都坐井观天了!”
瘫倒在马背上的司空摘星仰头死死的盯着那道身影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自嘲一笑。
大水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那涛涛渭水便过去了,留下一片狼藉。
“不知前辈是何人,到此有何贵干?”
骆闻舟拱了拱手惊疑不定的看着那远处的身影,眼下大水已经过去,自己还得赶紧杀了那对父子,以免夜长梦多。
可偏偏这么个紧要关头,这人横空杀出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心中思绪万千,可表面上确是恭敬的很,毕竟这人的出场实在太过震撼。
“老夫姓裘名千丈,已经闭关一甲子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年轻时候混迹江湖,承蒙厚爱送了老夫一个“铁掌水上漂”的名号。”
那人面露追思的神色,
停顿了片刻这才娓娓道来。
“铁掌水上漂?”
骆闻舟眉头紧皱,实在回想不起来江湖上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人,不过听着名头实在是太过烂大街了些,不由心生疑惑。
“不知前辈到此有何贵干?”
骆闻舟眼睛微微眯着,暗自打了个手势,五位三品高手已经分散下去,隐隐间呈合围之势将对面的徐闲等人困在山丘之上。
“老夫闭关一甲子有余,出关时没控制好体真气无意间引动渭河大水惊扰了诸位,先行给诸位小友赔个不是。”
那人单手行了个礼,
掌中拖着的石龟岿然不动。
“至于到此地自然是纯属缘分,刚好老夫出关,看对面那小友很是投缘,可否给老夫个面子,速速退去。”
裘千丈抚了抚长须,
一阵清风拂过,大袖翻飞,
仙风道骨,很是不凡!
“前辈有所不知,这人乃是天底下头号反贼在上京城中刺杀先帝,如今朝廷已经下令稽拿还望前辈理解晚辈的苦衷。”
骆闻舟再次拱了拱手,语气已经冷冽下来。
“小友莫不是想动粗?”
裘千丈微微一笑,单手一推偌大的石龟便拔高了数丈。
脚下一点,随之跃起,
真气流转,一掌拍下,
整个石龟化作齑粉,灰尘漫天,
烟尘散去,裘老前辈竟凌空盘腿而坐!
裘千丈依旧老神在在,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嘴角的笑意淡定从容。
饶是隔着百丈的距离,
“嘶……”
骆闻舟也是觉得心头一抽,三品武夫开山裂石不在话下,可轻飘飘的一掌便能让数万斤的巨石化作齑粉简直闻所未闻。
想必裘老前辈的内力如同江海一般,
此刻,他的心中已经信了八九分,
铁掌水上漂,如此俗气的名字,
可一旦施展竟是化物无声,
大巧不工,大俗即大雅,这名字倒也贴切。
那突如其来的大水真是眼前这人所为!
仅仅是内力运转,就能引动天地异象,
真当恐怖如斯!
骆闻舟已经呆住了,裘千丈目光所及所有的人都是下意识的低下了头,那五位气势如虹的斗篷人此时也是收敛了周身所有的气息,生怕引起老前辈的不跃。
“不知裘老前辈几品修为?”
骆闻舟此刻已经萌生了退意,自己是来袭杀可不是来送死的,若是眼前的人,真是不可敌,自己也不必白白丢了性命。
“几品?”
裘老前辈面露疑惑,片刻后又了然道。
八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为风雨楼的势力,短短十年间,风雨楼便在江湖上创下了偌大的名头。
裘千丈端坐在半空,双眼有些迷离,似乎在追忆那遥远的记忆。
那风雨楼不凭武力,不借外物,
全靠那遍及天下的情报网,勾栏瓦舍,茶楼酒馆,都有风雨楼的探子,以买卖情报闻明天下。
而七十年前,风雨楼东家过世,子孙继任,大刀阔斧,更是在江南郡总部门外贴出了天地人三张榜单,所谓的天下十人,便是天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