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少年郎望着那宝相庄严如同怒目金刚菩萨的老和尚轻呵一声,抬头望远处望去几位面如枯缟苦行僧一般模样的老和尚默然不语,重重叠叠古柏之间铜钟经久不息,无论怎么看这藏在深山之中的古刹都是正派的一方。
“可终归而言都是你要杀我再前啊。”
“不管世人如何看,我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俗人。”
少年郎轻声念叨着什么,手摆了摆三百余红衣黑甲的亲卫从两侧穿过,话音落下没有在看那带着龙吟虎啸的百余武僧,蟒袍扬起大踏步往寺庙深处走去,
“何况做反派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世道好人总是不长命的,既然如此那不如做天底下最大的反派让这世间的的坏人战战兢兢,这样那些好人也能过得好些,至少往后他们只用怕一个人。”
少年郎笑了笑释怀道。
“诸叔,练练手吧。”
“诺!”
诸元奎咧嘴一笑,脸上裂开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嘴角很平常的一个笑容却显出了嗜血的味道,和满身的戾气。
“举盾!”
“合围!”
以八百军中最为精锐之士,对阵一百余入了品6级的武僧,在加上诸元奎这个杀胚,徐闲是很放心的,无论怎么来说都是占了优势的,所谓的江湖品级在军中被弱化到了极致。
诸元奎手中的老式凉刀扬起,四五百名大乾锐士举盾开始往前推进,余下的三百多人举起手中的阔口大剑周旋着,场中那百余武僧面对的是扑面而来的战场肃杀之气。
“不对劲,这不是寻常兵卒!”
“不要贸然出击!”
不怒和尚低喝一声,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滴落到伏魔金刚杵上,周遭的兵卒实在是给了太大的压力,和那些围剿的郡兵简直是天壤之别,牛皮大盾嵌有铁皮紧紧的合拢在一起如同一面铜墙铁壁,那大盾后方一双双冰冷眸子不带一丝感情。
降龙伏虎阵本就是以多击少,以弱合力破强,若是放入江湖中,寻常两三名三品武夫入阵自己也有把握将对方留下。
可眼前的兵卒和江湖中人好勇斗狠不同,论起列阵的功夫比起自己这边更是只强不弱,放眼望去皆是气血旺盛孔武有力的汉子,沉稳的握着手中的大盾不露丝毫破绽。
“击!”
铁盾合拢后,武僧压力陡然增大,风火棍两段用铜浇筑,迅猛无匹,舞得虎虎生风便是落到镶铁的大盾之上都是印下一个深深的棍印。
诸元奎大喝一声,第二排往后的兵卒将手中的盾牌压低,靴底踏在大盾之上,猛然一沉,后者已经跳跃到了半空,势大力沉的一刀当头劈下,数名武僧挑起的风火棍木质那一截被拦腰斩断。
晃荡,前端落地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三品武夫!”
不怒和尚也是惊呼出声,军中走出的品武夫大开大合之势远非江湖中人可比拟的,眼下也不再犹豫,武僧露出一个空挡不怒和尚正面迎上那悍勇无匹的诸元奎。
“呔,那莽汉吃贫僧一杖!”
带着呼啸的风声老和尚正面对上那手持凉刀的诸元奎,终归是兵器上占了优势,这一杖下来诸元奎脚下青砖碎裂,连连后退,口中一口鲜血猛然吐出,可本就是个杀胚。
“他娘的!”
眼下更是激发了血液中的凶戾,吐出一口浓痰,暴喝一声再度抽身上前,与此同时眼神一撇,身后的校尉很快反应过来,右手一挥。
“杀!”
第二排的上百兵卒俱是将手中盾牌压低成一个斜坡,后方的大乾锐士手持宽口阔剑猛然跳跃而起学着自家主将的方才的动作挥剑而下。
“如今看来,”
闻着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少年郎顿了顿,
“白将军练兵一事成果还是挺不错的。”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听着身后利器入肉沉闷的声响轻笑道,在古寺中闲庭漫步一般没有回身,可也能想象身后的场景。
抽身入降龙伏虎阵的兵卒悍勇厮杀,稍有体力不支,后方的大盾便会裂开一个口子,养精蓄锐的兵卒接替之前的位置继续厮杀,如同一个大磨盘一般不断的剿灭着这群武僧的生机。
场地之中不少大乾锐士,已经倒地讲到底这些都是入了品级的武僧,风火棍前端又有镶有铜箍,一棒子砸在身上便是土墙都得余下一个大窟窿,可更多的确是武僧的尸体。
并非实力不济,只是奈何大乾锐士之间的配合,战阵合击之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白起的用战场铁血练就的兵卒早就已经做到了令行禁止,何况这八百人还是从十万人中挑选而出精锐中的精锐。
“苦行僧?”
少年郎望着寺庙中央正在打坐的枯瘦僧人诧异道,簇新的袈裟下隐隐可见黑皱的皮肤,和那些得道高僧慈眉善目的模样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面无二两肉的形容,更像是西域那些用脚步丈量天下的苦行僧。
“似乎是修炼了辟谷一类的功法。”
“似乎是在镇压着什么东西!”
一旁的百晓生思虑片刻后沉声道,细细看去枯瘦的身子下有无数的生机在渐渐复苏,胸腹之间更是有气血在翻涌,虽然达不到巅峰的状态可比起那些已经到了大限之日,用密法苟延残喘的强者不同。
他们是在最巅峰之时强行进入辟谷的状态,减少气血的消耗,和自身对外界食物的摄入,如同江湖中所谓的闭关,不过又要时常保持警觉,并不能进入那种玄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