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宫内大殿之上,
“回禀公主殿下,虎门关内各个隘口要道都已经传去了命令,如今整个关内可以说是铁桶一片,任那贼子有通天的武功也断然杀不出去!”
“除此之外海捕文书也同时发放下去,还请公主过目!”一中年武将半跪在地,头埋得很低态度很是恭敬。
自从前日晚宴陛下被刺西去后,整个皇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这长乐公主控制了下来,毕竟她手中最大的底牌便是当朝太子,如今可以说是小皇帝了。
如今反贼未除,凉州那三十万铁骑还是个偌大的威胁,所以顾不得那么多理法,太子七日丧期一满,便登基为帝。
谁都知道太子殿下年幼,平日又素来亲近长乐公主,秦丞相作为百官之首都已经先行投诚,傻傻子都能看出登基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长乐公主必然大权在握。
“一群废物!”
“整整一天两夜的功夫还没有将反贼拿下,还让那贼子顺手火烧了会昌寺!”
“不知道到这大庆朝廷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何用!”长乐公主把文书狠狠地砸摔在了地上厉声吼道。
就在昨日自己刚刚睡醒之时,手下的探子便传来了会昌寺覆灭的消息,宫外还有一颗烧的黑乎乎的头颅!
往日父皇是我最大的靠山你便杀了父皇,辩明和尚是我的情郎你便杀了我的情郎!你到底想要如何?
“还请公主殿下息怒!”那武将脑袋死死的叩在地上,额头有冷汗流出。
“息怒?”
“父皇尸骨未寒,你让我如何息怒?”
长乐公主一甩长袖,走到那皇椅旁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这太和殿中的文武百官。
偌大的宫殿静若寒蝉!
“姐姐,显儿好害怕,昨个又梦见了那贼子他要杀我。”小皇帝李显瘦小的身躯坐在龙椅上显得有的突兀,此刻小眼中还带着惊恐,实在是前夜徐闲那狰狞的笑容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映像。
“显儿不怕,放心吧姐姐一定亲手把那反贼的头提到父皇的皇陵之前!”长乐公主李妍轻轻的把亲弟弟抱在怀中,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巡抚司何在?”
长乐公主高声道!
“臣在!”
话音还未落下大殿之中陡然出现了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如墨,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阴霾。
“命你派出各州郡所有人员放下手中所有要务截杀反贼,提来那反贼的人头来见!”
“臣领命!”
那阴沉的汉子嘴角罕见的浮起一丝笑意,巡抚司创于祖皇帝时期为的就是节制天下侠以武乱禁之人,司内武功高绝之人数不胜数,可当朝皇帝信佛对那江湖中人多了几分纵容,所以连带着巡抚司日渐式微。
可现在自己似乎又看到了一个崛起的契机!
当朝丞相秦清堂此刻确是低着头脑海中思绪万千,就在昨日皇帝遇刺的消息传播出去时就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各地豪强似乎有种隔岸观火的态势,若是凉州的隐患迟迟不能解决,怕是会动摇大庆国的根基啊!
……
破晓时分,城门外,
百余铁骑一人双马掀起滚滚烟尘满身戾气,残缺的刀口和沾满血渍的盔甲,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临近城门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
“来者何人!”
门外数百兵卒已经围了上来,长枪寒光烁烁却并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心安,那铁骑的气势太过彪悍了些,若不是他们身穿庆国六卫的制式兵甲,恐怕早就敲响了城楼上的那口大钟。
“唏,吁吁……”
“吾乃虎豹骑中郎将许蒙,昨夜与贼人厮杀,奈何贼人太过狡猾逃了出去,如今出关告知沿途各镇堵截反贼!”
徐闲横刀立马斜视着下方的守将,百余铁骑在长枪阵外不足一丈处停了下来,劲风瑟瑟,铁甲作响,守门的小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如今天子遇刺,长公主长乐已经下令各地封锁,将军请回吧!”
那小将看着满身血气的铁骑咬牙道,挥手间城楼上方数千弓箭手引弦待发,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马虎。
“这是你们张大人的信物!”
徐闲从怀中掏出官印随手丢了出去。
“这……”
守将只觉得手中的官印有些烫手,如今大人不在城中,徒有这官印他还是不敢开门,毕竟接到的命令是一只苍蝇都能放出关外,何况活生生的百十个人。
“在下没有接到确切的命令,城门是断然不能打开的,将军莫要为难下官!”守将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可规矩就是规矩,容不得丝毫逾越。
“命令?”
徐闲策马渡了渡步子,似乎是在思量这两个字
片刻后扯下衣衫,指尖在铁甲上蘸了点血,从容的写下了两个大字,沾血的布匹轻飘飘的落到了那守将的脸上。
“这便是命令!”
徐闲的话掷地有声,听在那守将耳中如同春雷炸响。
“开门!”
徐闲厉声喝道!
身后铁骑的抽刀声响成了一片,胯下的战马打着响鼻,躁动的四蹄踢得沙石飞溅,不久前冲杀过的杀气又涌了上来。
“开门!”
守将咬了咬牙,对着城楼上方做了个手势,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刚刚看着徐闲满身的杀气,丝毫不会怀疑若是自己拒绝,便会冲杀而来,罢了罢了,天子六卫,出身不俗,自己小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