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所以要吃饭,
我渴了,所以要喝水,
我不想你活着,
所以,
你得死!
仰头雨水拍打在面颊有些冷冽,曾敬酒望着天上厚重的云层最后目光落到了底下的永安城下,黑云压城城欲摧,而那少年郎便是那漫无边际的黑云,在阳谷关的时候似乎就已经预料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可如今亲自听他说出口还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永安北城门处,
不同于往日人潮如织,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被清空,远远看去皆是门的位置一直蔓延到长街的尽头。
十余名鸿胪寺身穿淡青色官服的官员正在城洞下眼巴巴的望着城外,为首的官员居中站着,气度沉稳,余光落在四周手持兵刃黑衣黑甲的禁军上时神色有些凝重。
“卢大人,乾使快到了!”
禁军校尉望着雾蒙蒙的远方沉声道。
“后面的事情还望燕统领配合。”
鸿胪寺卿卢明辅看着身旁的禁军统领副统领拱手道。
“卢大人哪里的话。”
“陛下的意思让下官听候卢大人的安排,有什么事情卢大人只管吩咐就行了。”
燕副统领微微侧着身子没有受下那一礼。
“往日有半分油腥的事情礼部那群老鞋帮子都恨不得插上一脚,恨不得鸿胪寺并入礼部,可眼下遇到了这是烫手的山芋人人都不接,谁都晓得那乾使嚣张跋扈荤腥不忌,如今倒好除了鸿胪寺本部官员,其余的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卢明辅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日拍板后陛下倒也是痛快,直接划了三千禁军让自己管辖,其余的不论,只有一点使节这边不能出半分乱子。
“咚!咚!咚!”
沉闷的声响在耳边响起,
卢明辅的声音戛然而止,
“乾使到了。”
燕副统领望着那穿过厚重雨帘的铁骑眼睛微微眯着,不知为何心头猛然跳动起来,不过还是强压下那股子慌乱情绪。
拉紧缰绳,
马蹄扬起,
铁骑在北城门三丈外停下,
斗大的雨珠滴在铁甲上飞溅开来,映入眼帘的是几百双森冷的目光,饶是隔着厚重的雨帘燕副统领也能感受到那股子杀伐之气,便是磅礴大雨也洗刷不去。
燕副统领的手已经下意识的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卢明辅回身看一眼,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后者这才默默地离开刀柄。
“鸿胪寺卿卢明辅,在此恭候乾使!”
“还请殿下随本官入寺安顿下来。”
“洗漱用膳后,在领殿下入宫面圣。”
卢明辅避开下属递来的雨伞,竟是直接走出城洞整个老迈的身子暴露在雨中,不到几息的功夫官服就已经被雨水打湿透了,贴着清瘦的身子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恭敬的站着,姿态放得极低。
“劳烦了。”
“还请大人带路。”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在卢明辅的耳边响起。
“分内之事,殿下客气了。”
闻声卢明辅抬头望着马背上的少年有些诧异,诧异于他的年轻,虽然很早便听说不到及冠之年,可如今看来恐怕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突兀的想起自家孙儿也是这般年纪,不过比较起来却是云泥之别。
少年策马在永安城的长街上,悠哉悠哉的模样倒好似在逛自家的上京城一般,目光落到两侧驻守的禁军上只是微微一撇并没有丝毫的在意。
“燕统领,情况如何?”
不知何时卢明辅策马到燕副统领的身旁压低声音道。
“若真是出了乱子,下官手底下这三千人恐怕还真不一定能拦住这几百铁骑……”
燕副统领的目光不断的在腰悬鞘绣黑金蟒纹的凉州铁骑身上游走,本就是军旅中人,自然能够判断出兵卒的实力,从天下第一等的凉州铁骑中挑选的精锐亲卫远远胜过自己手底下的兵卒,最后目光落到了那少年身后的一身黑衣剑客,后者心有所感的转身,视线相对后者如同落入冰窟一般,缓过神来后自嘲一笑。
“本官的意思是鸿胪寺周边排查的如何?”
“可有可疑人等,莫要乱了使节的安危。”
卢明辅幽幽道。
“卢大人多虑了,如今看来城中无人能够威胁到那人的安危,除非陛下亲自下令,否则还真奈何不了他。”
燕副统领自嘲一笑,莫名的想起了当初远征的四十五万兵卒,似乎败在这样的军队手里也在情理之中。
“嗯,这样也好。”
“陛下有陛下的思量,当臣子的做好分内之事便是对陛下最好的交代。”
卢明辅望着少年郎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沉甸甸的。
……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换上一身簇新的黑金蟒袍,
有出门外之时亲兵统领已经恭候在一旁。
“殿下!”
“不必一同去。”
少年郎望着院中兵甲鲜明的凉州兵卒后挥了挥手道。
“这……”
“这是在永安城,我们是客人。”
“总不能让主人家提心吊胆吧?”
少年郎望着四周如临大敌战战兢兢的守卫在鸿胪寺外的禁军嗤笑一声。
“殿下深明大义!”
禁军副统领闻言面色铁青可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早早候在门外的卢明辅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道。
走出鸿胪寺的时候已经卯时末天色彻底方明,随是雨天可永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