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
少年郎仰头望去月光清凉如水,透过柳树的缝隙余下点点斑驳光影好似挂在枝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由得轻声喃喃道。
曲江两岸有刚刚赶来的富家女子刚好掀开轿帘入眼便是一张清俊至极的面容,月光落在侧脸度上一层微光,女子有些愣神,如此少年郎人间难得几回闻,称得上一句翩翩浊世佳公子,嘴唇轻启低吟着少年郎方才念出的诗词美目中更是异彩连连。
“相约去青楼。”
“怒发冲冠凭栏处,我身边一壶酒。”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逛窑子。”
少年郎没有注意到车马上女子投来的目光,只是望着栖凤楼的方向顿了顿轻笑道,临江诗会,青楼才子美酒佳人,算一算自己来到这方世界不知不觉间已经两月有余了,不是在杀人便是在去杀人的路上,从未得过一刻的安生。
如今虽然同样是推杯交展间藏着刀光剑影,
可讲到底也算是可以腾腾快快的大醉一场。
“走咯,小爷逛青楼去咯!”
少年郎解下腰间的葫芦灌下一口茅柴酒,
面露轻佻,长袖一挥,踏上青石板。
淡绿色的酒渍从嘴角滴落,
少年郎回身望去咧嘴一笑,
不知惹乱了多少齐地富贵女子的心?
长亭街上,
范大家入楼后依旧是水泄不通的模样,场中人头攒动,整天长亭街所有的青楼皆是座无虚席,兜里有些银子却不够资格入诗会的男子即便不能入场近距离感受下那种氛围也是极好的,至于好些的位置早早便被订下,各路达官贵人坐在临界二楼的雅间上浅饮着茶水,可目光却是不自觉的落在了栖凤楼的方向。
栖凤楼正对面的明月楼更是人满为患,
其中不乏各大府邸的女眷,
目光何自家长辈不同,频频落到栖凤楼门口的青衫男子身上,
细细看去那人面如冠玉,腰佩良瑜,谈笑间尽显名士风采,往日临安城的女子只是觉得南阳侯除了一副好皮囊外便和寻常混吃混喝等死的公子哥无甚区别。
可如今确是作出如此壮举,引动满城风云,一腔孤勇配上这俊美的皮囊加上一段新鲜出炉可歌可泣的背景,自然引得女眷青睐。
“雅楠姐。”
“往后恐怕上门提亲的人能踏破侯府的门槛了。”
栖凤楼二层竹字号雅间内,
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小姑娘趴在木栏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看完底下一袭青衫的男子,扭头对着身旁的李雅楠开口道。
“往日那些个人还常常嗤笑道良雀哥哥只知风花雪月,如今才晓得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我齐地长得俊俏的男子同样腹中沟壑万千,比起那些粗汉子还要大气许多。”
小姑娘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
“就你知道。”
李雅楠的手指点在小姑娘的鼻尖,动作中中虽然带着寻常姐妹间的玩笑,可细细看去一双美目中还是忧心忡忡。
“放心吧,雅楠姐!”
“良雀哥哥会没事的,驿站那边那么多人盯着的,那些个铁骑是带不出来的,虽然挺说那乾国殿下生得三头六臂,可眼下街上这么多人其中不乏各府的好手,想来也生不出什么乱子。”
小姑娘趁机摸了摸李雅楠的胸口感受中手指尖的柔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暗自神伤。
“好你个小妮子!”
简单的一个动作倒是冲淡了不少李雅楠心头的阴霾,说到底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虽很是忧心可看着眼下的局面倒也宽慰许多。
“雅楠姐姐,饶命!”
小姑娘合拢衣衫蜷缩在木栏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底却又带着少女心性般的欲拒还迎。
“还闹?”
“这不是让雅楠姐姐宽心嘛。”
小姑娘闻言也不装了趴在栏杆上看着底下的场景。
“小妮子。”
“你说乾国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诗会真的能如预想一般吗?”
少女总是多愁善感一些,李雅楠趴在小姑娘的身旁呐呐的开口道。
“放心吧,雅楠姐!”
“你想啊一个三头六臂身高丈余的怪物,能提笔写字就已经是奇闻异事了,要是还能出口成诗,那还不是天方夜谭啊?”
小姑娘随口道。
“三头六臂?身高丈许?”
“小妮子,你听谁说的?”
李雅楠诧异道。
“齐境临安市井间百姓都这么传的,便是府里洗衣裳的老婆子也是这么说的,出门前她还特意给我了个平安福,说是可以避免那些怪物身上的污秽气息冲撞到了小姐。”
小姑娘夸张的比划道,顺手还把腰间挂着的平安福掏了出来在李雅楠的眼前耍宝似的晃了晃,然后很是宝贝的收了回去。
“傻子吧?”
“三头六臂,还身高丈许?”
“那得什么样的战马才能驼得起?”
李雅楠拍了拍小姑娘的脑瓜子。
“谁晓得呢?”
“反正看那些个杀人如麻的大将军,哪一个不是长得五大三粗的,即便不是三头六臂,可想来也是生得膘肥体壮。”
“噗……”
小姑娘小脑瓜歪着,莫名笑出了声。
“小妮子?”
“你傻乐什么呢?”
几句玩笑话后,气氛活跃了许多。
“想起一个五大三粗膘肥体壮的汉子,憋得脸色通红吟着打油诗的场面就好笑。”
小姑娘前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