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两银子,可是我一年才存下的,你别想赖账!”
“不管怎么样,你得让我过趟瘾!”
温木酒望着手中木剑上又多出的一道缺口颇有些心疼的开口道。
“我的祖宗,实在不行你来一招狠的!”
“我不要这张老脸,败给你得了。”
燕不武咬了咬牙道,真要三百回合打下去,能憋屈死自己,还不如痛快一些。
“行!”
再度错身时,
温木酒没有在出剑,而是负剑于后背。
“燕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方才那几回合已经看出了大侠的实力,若是在打下去怕是到了天黑也分不出胜负。”
“我这儿刚好还有一剑平生从未用过,如今遇见燕大侠手里有些痒痒,若是燕大侠能接下,我二话不说就走人,绝不拖欠。”
“不知燕大侠,意下如何?”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在长街上响起,
脑后束住的长发被风扬起,配上手中的木剑和布衣,倒也多了几分出尘的味道,特别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平添了几分意境,便是平平无奇的脸上也被这少年郎的轻笑勾勒出几分剑客fēng_liú写意。
“莫非是我看走眼了?”
有人揉了揉眼定睛看向那少年郎,平平无奇的脸上莫名的多了几分滋味,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一整池春水,虽然极淡,可总是多出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在里边儿。
“好!”
燕不武此刻也是愣住了,看那气质有些摸不准这小子的路数,不过已经说出口的话自然不容更改。
场中人很多,
却没有人声,
客栈的二楼,临街的房檐,街上的树杈,
上百人伸着脖子等着那临淄客栈首席跑堂温木酒出剑。
心里只余下一个想法,
莫非这人真是深藏不露?
莫非这普通木剑正能所向披靡?
莫非自己真要见证一名剑客的崛起?
我滴个乖乖,
咱临淄镇难不成真要出一名本土剑仙了?
少年郎双手握住剑柄刚刚举起扬过楼顶,
这一切都很慢可在脑补的众人眼中却出奇的带着大道至简,朴实无华,的味道。
决然往前踏出一步,
便是脚下的青石板也轻震起来,
刚刚扬起的木剑已经与手臂齐平,
温木酒低着头保持着递剑的姿势,
可人还是余外原地,
没有第二步,
没有其他动作,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这么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场上很安静,便是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
死一般的沉默,
接下来便是无比漫长的等待,
没有人出声,没有人敢出声,
因为那人的对面那个一人一剑独自斩杀四十九名水寇的燕大侠,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楞在了原地,只是双眼瞪得很大,甚至眼白都已经盖过了褐色的眸子,可也是不说话。
一盏茶过后,
只见那身穿布衣,手持木剑的温木酒利落的收剑,想要入鞘,却发现没有剑鞘,只得苦笑一声挎在腰间。
燕不武见对面的温木酒动了,自己也动了,确是双手慌乱的在身上摸着,过了片刻发现内在都没有受伤的痕迹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看向对面的少年眼中确是越发的疑惑。
刚刚自己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往后倒地的姿势,可这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也不继续向前,自己摸不清路子,想继续演下去,可难免太假了些所以,只得配合着呆愣站着。
“我输了。”
温木酒深吸了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天,
低头时吐气时化为嘴角的苦笑。
“燕大侠。”
“如今来看你的剑道一途果然已经到了剑气纵横的地步,人未出剑气已至,我打不过你。”
说完,
温木酒潇洒转身,甩了甩脑后的束起的长发。
老子不乐意演了!
……
“温小二你个狗日的,老子等了你半天了!”
“你他娘的好歹来一剑啊!”
“老子今个花生米吃了,酒喝了,你就给老子看这个?”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趴在屋檐上的闲散汉子,看着那个背影缓过神来破口大骂。
“王八蛋玩意儿,我可去你娘的高手!”
“你当我们全眼瞎啊?”
酒楼一富家子弟直接把手中的盘子摔到了地上,咔嚓一声裂成无数碎片,余下的众人也是被这声响吵醒了,手中的馒头,碗筷纷纷摔出窗外,看得楼下的掌柜心里直抽抽。
可长街上那少年郎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对无论是落下的碗筷还是馒头,毫不理会,细细看去甚是淡定。
更有脾气暴躁的屠竟是直接把椅子砸在了街面上,或许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儿,已经冲到街道上,不知从那儿掏出一把厚重的杀猪刀,想要吓唬吓唬那个家伙。
“老子今个猪都没杀,跑来看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别介,张叔,咋个还动上刀子了?”
“小子,错了!”
原本云淡风轻的少年郎看着那怒气冲冲的张屠夫再也绷不住了,嬉皮笑脸的往后退了两步,动刀倒不至于,可依他的脾气逮住了非得结挨上一顿好打。
“张叔,别追了,省点力气!”
“晚上使不上劲,婶子又得让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