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菊不知自己是否该相信太后,之前钱姬逼着小主喝下堕胎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钱姬一直是太后的人,虽然她不知太后是出于何种原因这么做,但是太后的忌讳,她多少是看出了点的。
“太后英明!那么奴婢……”眼下只能如此了,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自己再如何辩解,她都不会相信。婉菊暗自忖着。
“一会儿,哀家会叫陵儿过來,一会儿,你还是跟着他离宫,路上小心着点,千万别再让人瞧见了。”
宫中是沒有不透风的墙,只是冷宫那里,始终都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已经过了几日。虽然永陵留了几个下人在这里伺候着自己,可是婉菊一去宫中就再沒了消息很让璟萱忧心。
已经第十日了,來回宫中根本要不得这么多的时间,如果是皇上同意迎自己回宫了,也该有点消息了。怎么最近的风声这么紧,沒有半点消息漏出?
璟萱心下不安,便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眼看着窗外的红梅已是残缺,地上的小草有了几分精神才感觉到初春的气息。
每每到春季,她都能看见百花齐放的美景,每到春季,后宫更是争奇斗艳,只是这些个美景再美丽,再喧嚣,都不会吵到安静的冷宫,这里还真是一个能让那些激烈斗争的疯妇好好静心的地方。
这几日在冷宫的生活,这里的冷暖,璟萱算是品尽了,这里的掌事宫女如同一宫主子般嚣张,屡次仗势欺人。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真是不错。
如若不是璟萱一早带了不少的银钱可以用來收买她,如若不是王爷悄悄地派人來了这里,给了她一点警醒,恐怕这人早就骑到自己头上去了。
而其他孤苦无依或者一早就疯了的妃嫔可是受了那位宫女不少的折磨。进冷宫的第一日,璟萱就见到几位年迈的妃嫔因抢吃馊的食物被她打得遍体鳞伤,有一个已经即日死去,剩下的人倒是不敢再作乱了。
据说这位宫女还有着各种不同的刑罚,这几日,若非身边的人拦着,璟萱恐怕早就一一见识过了。
“娘娘,该喝药了。这是闫医女新送來的安胎药。”一位宫人踱到了她身边,打断了璟萱的思绪。
璟萱无言地接过药,啜饮了几口,这回的药比上次的要浓很多。
“娘娘,闫医女说您心神不定,再加上上次滑胎,如果您继续这样闷闷不乐,这个孩子很难保住。”
璟萱闻言,沉默了半晌,嘴角吊着一个冷笑,心神不定……在这样的地方,谁能安稳地睡觉休息,这里的疯子不少,自相残杀的事也常见得很,说不定,自己哪一日睡着的时候就……
在这样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地方又怎么能快乐起來?实在是异想天开!
“娘娘,您放心吧,您一定能离开这里的!”
璟萱并不接茬,她不安地用手抚上了泄,忽而闻得外面的动静,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了门外,璟萱喜出望外,赶忙踱了出去。
只见永陵一脸沉郁之色。
“怎么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璟萱瞧了瞧周围,“婉菊呢?婉菊去哪里了?”
永陵一言不发,只是柔声道,“走吧,咱们去里面吧,外面风大。”说着,他便赶走了璟萱身边的侍婢。
“到底发生了何事?是我不能回宫了吗?”璟萱着急地问着,说着,她便着急地抓着永陵的衣袖。
永陵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色戚戚,“婉菊……”说了这两个字后,永陵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