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就是这样了。儿臣是来请母后的旨意的。”永煌跪倒在地道。
“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自然是要及时诊治了!”说着,太后便从贵妃榻上起了身,“绿筠,快替哀家更衣!”
“母后!”永煌跪倒在地不肯起身,“母后,太医跟朕说,若是要治愈庄姬就必须让她……”
“让她什么?”太后见永煌神色有异,蹙眉问道,“什么事比这人命更重要的?”
“母后,太医说若是要救回庄姬……就必须让庄姬宽衣解带由他们在背后施针……”
太后一怔,“哦”了一声便坐了下来,抚额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好啊?这人是要救的,可是这……不止是不合宫规,也不合礼仪啊!”
“母后!可一定要救救庄姬啊!”永煌焦急地膝行上前道。
“这后妃暴毙本是宫中寻常的事情,可是这太医都说出了庄姬是身中见血封喉之毒,宫中会有不少风言风语,哀家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地去了。何况她还是煌儿心腹之女。”太后蹙眉沉吟道,“哀家倒是有一法儿,只怕是来不及救回庄姬了。”
“母后!”永煌激动地瞧着太后。
“绿筠,传旨下去,就说哀家身体不适,急需学医女子入宫为哀家贴身诊治,立刻选十来个医女入宫!”
“太后!这放榜出去是快,可是要选人进来毕竟不易啊。这出身和尊卑都是……”
“这事出紧急,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太后不耐烦地打断了绿筠的话,“先选人进来便是,又不是日后一定要全部留在宫中。也不必要求那么高了,对医术了解多些即可,届时隔着暗纱帐,让医女伺候着,太医在外指导着就是!”
“母后好心思!儿臣自愧不如!”永煌作揖叩谢道,脸上顿跃喜色。
“你也去知会皇后一声,让她也过去照看着!”太后懒懒地吩咐道。
“是!儿臣会再命宸贵妃和几位主位照看着庄姬。”
“不必了!就让康婕妤去照看着好了,不必叫她近身看着,做些下人的活。”太后冷言道。
永煌会心地一笑,作揖,“母后的心思必能事事周全!儿臣先代庄姬谢母后垂怜!”说着,他便起了身大步踱了出去。
这时,太后才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说这煌儿是为谁呢?为了这孤傲倔强的庄姬?她近日不是还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侍寝吗?什么时候皇上这么重视她了?”
“太后娘娘!”绿筠款款踱了进来,“太后娘娘,奴婢已经办妥了,方才听到娘娘喃喃自语,恕奴婢多嘴一句……奴婢可是听闻安良人一直守在庄姬身边,起初皇上犹豫的时候,还是安良人以死苦苦相求。”
太后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又是这丫头。”细指上的护甲轻轻地点了几下桌面,似是若有所思地端起了一盏茶,“真是不简单啊!”
昭阳宫中的众人已经忙作了一团,太医在昭阳宫后殿商量着用药对策,更是命大批的奴才将太医院的药运到了昭阳宫以备不时之需。
康婕妤则是在太后的旨意下在昭阳宫小厨房忙着煎药,分药材种种粗活,她心中不满也不敢怠慢,毕竟绿筠姑姑在一旁看着,她也只能虚情假意、满头大汗地忙活着。
璟萱同宸贵妃和淳宝林一起守在了内殿,时刻观察着庄姬的情况。
“肖姐姐!肖姐姐!”淳宝林跪倒在地,握着庄姬的手满面愁容,“这手冰凉,这可如何是好?”
璟萱坐在床边擦拭着庄姬脸上的汗,一脸焦急之色。
“还好,方才肖妹妹喝下去了些药,情况稳定了些,你也无需那么忧心了。”宸贵妃在一旁和婉地劝道。
“可是那些药终究无法解她身上的全部毒素,若是再度发作,只怕……”璟萱不安地蹙眉道。
“放心吧,太后已经下旨命人出宫找寻医女为肖妹妹诊治,皇上也在和皇后商量着对策,还好这药喝下去就能拖延不少的时间。你也累了,随我出来一趟歇会儿吧。”宸贵妃柔声劝道。
璟萱见她递了个眼色给自己只好满面愁容地踱了出去。
“宸姐姐和安姐姐都放心吧!暖儿会好好照顾肖姐姐的!”
宸贵妃朝着淳宝林赞许地一笑,撩开了珠帘,将璟萱拉到了一旁,看着她阴晴不定的神色小声道,“眼下,我倒是更担心你!”
“姐姐……”
“这肖妹妹身中见血封喉之毒没有当即身亡已经是福气了,这个时候太后又这样下令大费周章地救肖妹妹,不是太后垂怜肖妹妹,而是皇上垂怜你!”宸贵妃抓着璟萱的手蹙眉道,“姐姐向来不爱打听别人的事情,可是姐姐都已经知晓你跪在皇上面前以死相求的事情。”
璟萱神色黯然,颓然道,“那个时候……若是我不这么请求皇上,只怕如今已是在准备肖姐姐的后事了。”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肖妹妹要是能活下去,这是她的福气,若是不能,这是她的命。”宸贵妃苦口婆心地劝道,“但是妹妹……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啊!你为肖妹妹苦求皇上这件事只怕是已经传到了各宫妃嫔的耳中,若是肖妹妹不幸……那你到时候要如何自处呢?”
璟萱一怔,她心了其意,抿了抿嘴唇行礼谢道,“多谢姐姐提醒!只是这人我已经救了,我就不能不管了,还请姐姐一起照看着肖姐姐!”
“这个自然!肖妹妹在我宫中多年,我也不能就让她这么去了。我会尽力的!”
正